“你应该相信国家，你受的委屈，国家会补偿给你的。”

陈凡看着沈云山，曾经最信任的老师。

“你补偿给我的无非是一些经济上的，几万，几十万，但你知道我失去的是什么？”

沈云山沉默了。

事实上，他一回国，知道了陈凡被坐牢后，就立刻调查了所有有关陈凡的事情。

现在的陈凡是一个孑然一身的人。

对于一个情报人员来说，这是一个优势，但更多的是一个劣势。

孑然一身，也意味着没有任何牵绊，无所顾忌。

一个没有牵绊的情报人员，往往是控制不了的。

沈云山觉得很遗憾。

他一直觉得陈凡是一个极为出色的情报人员，但如今这种情况下，国家也不会让他继续做下去的。

陈凡喃喃道：“坐牢五年，我失去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很多的遗憾。

对我寄予我厚望的父母，带着屈辱、遗憾、悲伤的离去；要跟我结婚的女友，也失踪了。这些你们能补偿给我吗？

你们补偿给我的，原本就是我应得的，而我失去的，你们永远也补偿不了。”

沈云山平静的说，“做我们这种工作，总有人牺牲。这是我们的信仰。”

陈凡没有回答。

岁月安好，因为有人负重前行。

陈凡曾经也属于负重前行的人。

不过，那只会是曾经，现在的他，……。

陈凡也不言语，直接坐上车子。

“我们现在去哪里？”

车子开了三个小时，进入一个小型的军事基地。

龙城监狱，处于沙漠中心。

所以，监狱不怕犯人越狱逃跑，因为出去也活不了。除了环境的原因，附近还有一个小的军事基地。

沈云山把陈凡带到这里。

“去洗个澡，然后吃饭。”

一个战士领着陈凡，去洗了一个澡，换上了衣服，然后来到了餐厅吃饭。

包厢里，只有沈云山和陈凡两个人。

沈云山道：“根据程序，组织会对你的身体进行全方面的检查，同时对你的心理状态进行评测，然后再安排你的去向。”

“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不会再做了。”

陈凡平静的看着沈云山，

“我只想一个做一个普通人，过一些普通的生活。”

作为一个掌控着几十个情报人员的专属上线，沈云山看人是非常准的。

陈凡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情报人员。

作为一个情报人员，首先是要有智慧，因为很多情报的获取，不是简单粗暴的，而是通过一些日常行为推算出来的。

陈凡就是有这种能力。

他的观察力很敏锐，很善于推理和总结，所以才成为一个优秀的情报员。

而作为一个出色的情报员，心理素质也是很高的。

淡定从容、不动声色是基本能力。

越是能力出众的情报员，约束他就越难。

陈凡说，不会再去做情报人员了，想过一种平淡而普通的生活。

这种话，也只能听听而已。

有些人天生就不会普通，他们也过不了普通的生活。

“你在牢里，拜了一个功夫高手做师父，学习功夫。

然后，你又认了一个商业骗子为干爹，同时又向不同的犯人学习各种好的、不好的本领。

现在你跟我说，你要做一个普通人？”

沈云山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凡。

“如果我说，我学习这些，是因为无聊，你会相信吗？”

沈云山呵呵一笑。

“我还是会尊重你的决定。根据程序，我有两个方案。

一个是更改你的档案，把你转移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开始你的人生。

当然，必要的补偿，也不会少的。

第二个就是你可以回到你的家乡，你的一部分档案继续保密封存，组织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工作，或者你自由择业。

如果你选择这一个，对你的经济补偿会高一些。”

“高一些，有多高？”

“你八年的工资，情报的奖金，以及五年牢狱之灾的国家补偿，加起来一百二十万左右吧。”

（故事背景是平行世界，一百二十万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一百二十万，确实是一个很高的数目。

陈凡印象中，自己的家乡，每一年的纯收入有个一万元，就算是高收入的。一百二十万，差不多就已经是县里的首富。

他父亲矿难去世，也不过被赔了十五万。

“我已经八年没回家了。我的父母都安葬在家乡，还是送我回家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