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桌后面。
一个体态精瘦,穿着花衬衫,留着长发,蓄着胡须的男子仰躺在老板椅上,双脚还交叠着搁在老板桌上。
这姿势不能算嚣张,但也称得上目中无人。
咔哒。
简直默不作声的开灯,与之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四目相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小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
半晌后。
花衬衫男子轻蔑一笑,“呵,这就是简院长的待客之道?连茶水都舍不得给客人盛上一杯?”
简直点头附和道:“如果是客人来,的确应该给杯茶水。”
说是这么说,但他根本没有动作。
花衬衫眯了眯眼,“那还请简院长付出行动。”
谁知简直耸了耸肩,“可惜我这里没有客人,只有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你说,我还得把它当人吗?”
话罢。
花衬衫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简直啊简直,你这张嘴还是这么的让人讨厌,讨厌到让我想杀了你。”
杀字一出,小屋内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可简直却冷冷的笑了笑,“这里是学院内,你大可以试试,邵阳东。”
邵阳东,那善良老农,邵伯的亲儿子。
在前身创办云顶学院之前,二人就因为邵伯的关系而相识。
只是初识,二人便互看不顺眼。
一个不齿简直的坑蒙拐骗。
一个极端厌恶邵阳东人面兽心。
邵阳东在外以乞讨起家。
如果只是单纯的乞讨,顶多被人瞧不起,但他所做的乞讨,却是与折磨幼童有关。
后来,兴许是觉得来钱太慢,这狗曰的干脆做起了贩子,造成无数家庭妻离子散。
即便被人检举捉拿,他却终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
是这整个大龙村谈之色变的恶人。
听到简直的回答,邵阳东冷哼一声。
他当然知道在学院内不能动手,于是索性不再和这小人扯皮,说出来意,“姓简的,我这次来不为别的,你该交租了。”
简直不为所动,淡淡的道:“不用你操心,过几天我就会带着租子去村里,顺便吊唁下邵伯。”
“呵,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
邵阳东怪笑着起身,“我不管你是怎么忽悠我那早该死了的老东西,但两万通宝的租子,我是不认可的。”
简直盯着他,面色依然不动。
“十万。少一分,你都可以给我滚出去了!”邵阳东抬起一根手指,朝着简直比划了一下。
话到这里,简直才挑了挑眉,冷笑,“邵阳东,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是与邵伯签的协议,不是你,你没权力临时涨租。”
而邵阳东听到这儿,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姓简的,枉你还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难道没听说过第一顺位继承人吗?”
话音落,简直蹙起了眉头。
“行了,我与你也没别的什么好谈,三天内,我要见到十万通宝,如果没有…”
邵阳东随手抓起窗台上摆放着的一块廉价的文玩石头,似乎只是轻轻一捏,又摩挲几下,那块石头就被他用手磨成了齑粉。
“你将会变得和这石头一样,哈哈哈。”
在他的笑声中,简直只见他轻松一跃,便跃出了窗户。
随后在下坠的过程中,只轻轻在墙壁上用脚一点,又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最后便平稳落地,转眼间就消失在夜色里。
“轻功…”
简直站在窗边,看着早已不见人影的夜色,又回头,看着地面那堆石粉,心下对邵阳东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游士巅峰。
但他却摸不清邵阳东掌握的轻功,与磨石成粉的掌力又属于什么武功,什么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