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卿宁有些惊讶,人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按理来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应该啊?
她没注意此时喻文州脸上的奇怪严肃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然后大步向屋内走去。
刚进了屋子,她就看到了身上换好了虽然破旧却干净的衣服,浑身血污被擦干净的男子,此刻没了血迹的遮掩,他的真实面貌完整的呈现在喻卿宁的眼前。
看到他的容貌,喻卿宁的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惊艳。
男子容貌俊美,五官精致无比,如同上天最完美的作品,不带一丝瑕疵。
此刻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如同一副优美的山水画,即使身处在这破破烂烂的环境中,穿着粗布麻衣,却仍旧浑身透着优雅贵气,恰如芝兰玉树,又如高山白雪。
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太多,因此喻文州拿了药给他包扎了之后没给他穿上外衣,只给他穿了寝衣。
喻卿宁觉得自家老爹那粗制的寝衣穿在他的身上竟然也让他穿出了这是一件价值千金的宝贝似的。
贴身的寝衣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精瘦的腰身,从他线条流畅的下颌隐约可以看见白色的绷带贯穿了他整个上身,由此可见他伤的有多重。
啧,真好看!
身材也好。
喻卿宁略带些激动看了看他那张帅裂苍穹的脸。
看来,没有白救他。
喻卿宁内心真诚的感叹了一句,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帅哥,狂战部队里都是帅哥,可却没有一个比的上眼前这人好看。
就凭他这张脸,救他,值了。
喻卿宁有些不想发出声响打破此时的氛围,可是闭着眼睛的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
当他睁开眼的那一瞬,他浑身的气质顷刻间改变,那双漂亮缠绵的桃花眼眸冷冽幽寒,眼底是无边无底的寒冷黑暗,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嗜血残忍,锐利危险。
和她救他时那满目的仇恨一模一样。
喻卿宁看见他的眼神,平静的眼中出现了一些波动,转瞬即逝。
这人的戒备心还真是重啊,喻卿宁内心腹诽了一句。
男子收敛了眼神,变得平静温和,像是最优雅的贵公子,嗓音还是很嘶哑,感激的出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在他昏迷前他本以为她不会救他,可出人意料的他认为错了。
喻卿宁找了一个低矮的凳子坐下,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不用客气。我只是暂时保住了你的命,可你身上的伤和毒还要多耗费一些时日。”
“我”,男子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有点欲言又止。
“公子不用多心,我并无恶意,如果我有恶意的话,今天就不会救你了。而且这里地方偏僻,暂时还没有人能够找到你。”喻卿宁见了他的神色就明白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细心的解释道。
这样一个危险的人,恐怕会招来一些有更高危险系数的人,他必然不会想让自己的行踪泄露。
“我叫景和。”在她话落时男子说道。
“我并未怀疑姑娘,只是给姑娘添了麻烦,抱歉。”
出乎喻卿宁的意料,景和回答说。
喻卿宁顿了顿,似是惊诧于他的反应,但欣然应道:“不客气,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你,说明我们或许有缘吧,对了,我叫喻卿宁。”
景和淡淡一笑,嗓音温润磁性:“喻姑娘。”
有缘?或许吧。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心中这样想道。
景和,喻卿宁脑子中一直回荡着这两个字。
景?根据她这几天在床上闲来无事时看过的大周志,当朝皇帝姓景。
可喻卿宁却并不认为这人是皇室的人,这景和,大概是个假名字,亦或许是这个人的字吧。
不过敢用景字为字,想必这人与皇室之人关系不浅。
喻卿宁从凳子上站起身:“好了,你好好休息,不可以随意下床,饭和药我会端来给你。你身上的伤我爹爹会按时给你换药的,不必担心。”
她只是为了能量,顺带着遵循着自己仅剩不多的医者仁心,救了他。
可麻烦,她一点都不想沾染。
她可不会被眼前这人这副温和的模样给迷了眼睛,心中藏有那么多仇恨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如此温文尔雅的模样?
这人,将自己滔天的恨意藏在一副和善的皮囊之下,只能说明这人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