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叫串子。”麻子揭穿道。
刀疤见自家的两个兄弟在一个女人面前口无遮拦,失了分寸,一时间颜面全无,一声喝道,“都去干活!”
“你好,我叫史明明。”
周春禾本来已经很不耐烦,听见这名字,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当真的?明明?”
“就是叫史明明。”刀疤面不改色道,心里慌得一批。太久没说这名字,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挺好,明明同学,抓紧时间干活吧。”周春禾手在刀疤的肩膀上拍了拍。
四个人重新投入了战斗,如火如荼,两个人踩打谷机,两个人递禾把,好一幅热火朝天的抢收图。
“史明明,缪康,陈凯,辛苦你们了,待会给你们送饭。”
“不用了,我们带了干粮。”三个人齐声道。
江绿感觉不对劲,看了眼周春禾,这厮正踩得起劲,没看她。
“那哪能呢,给我们割稻子,还让你们自带干粮。你们想吃啥,跟我说,回去给你们做。”江绿试探道。
三个人不为所动,看都没看她一眼。
“那我就看着做了。”江绿笑笑。
周春禾见媳妇走了,松了一口气,总感觉这娘们在套他的话。
“哥,哥,嫂子还有妹子吗?”麻子趁着捞禾把上来的间隙就问道。
“没有。”周春禾简单干脆。
万雪能算吗?显然不配。
刀疤把一把打完稻子的稻秆抽过去,“出息!”
麻子就灰溜溜走了。
江绿这边回去,见大满和喜牙也在田里,想了想,走了过去。
叫来两个人问,“你们认识那两个人吗?”
“嫂子,不是你家亲戚吗?”
“周春禾这样说的?”
“嗯嗯,说是干完活就回去,嫂子,你们家这亲戚真够仗义的,很亲的吧?”喜牙羡慕道。
“嗯,挺亲的。”江绿胡乱应道,这厮果然是骗了他。
再看那三个人,一个胖得像蛋,两个瘦得像油条,加在一起就是一顿早餐,怎么看都不像啥正经朋友。
况且,周春禾的朋友,喜牙和大满却不认识,说不通。
抢收时节,在地里劳作的大多不回家来吃饭,省去来来回回路上的时间,争取早点收割完,好种下二季稻。
周婆子把饭做好了,让江绿送到田里给他们吃,江绿顺路去菜园子里摘了几根黄瓜,给他们当饭后水果。
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白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人家勤勤恳恳劳作是真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田畈上的机器声渐渐小了下去,大家都蹲在稻草垛子下、树荫下吃饭。
江绿把饭送到的时候,就见麻子、串子正人手一个馒头,生咽,麻子都噎得翻白眼了,又饿又累,吃得急了些。
“来,这里有菜。”江绿忙把菜篮子放下,把里面的饭盒拿出来,一一打开。
“老大,有肉诶!”麻子沙哑的公鸭嗓子叫道,喜出望外。
刀疤就看看周春禾。
周春禾装作看远方,喝着水不接话。
“没吃过肉吗?没出息的东西!”刀疤就说道。
“行了,别装了,吃吧。”周春禾终于开口。
三个人像饿惨了的狼一样扑上来。
周春禾拉开媳妇,“你离远一点。”
“你过来。”江绿趁机说道。
“给我留点。”周春禾跟着媳妇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道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