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失蛮提议将所俘诸人打乱、重组,纳入他们仆从军部落的提议,范铮与周乙戈粗粗议了一下,默认了此事。
草原上的习俗,谁强我属于谁,能保住性命就很好了,谁还在意划到了哪个部族?
所以,回纥、同罗、仆骨、拔野古,四部的人口、牲畜,硬是被瓜分得干干净净。
比粟毒狞笑,精美的面容上现出毒辣:“谁也别嘲笑谁,我们都一样是丧家之犬!哈哈,丧家之犬!”
面色一整,比粟毒挥刀咆哮:“我们无路可退!失去家园、失去族人、失去牛羊,我们会饿死、冻死!”
百步外,马蹄嘚嘚,葛逻禄泥孰阙率着三千三姓兵马出现。
(吕布:我怀疑被影射了。)
“噢,愚蠢的比粟毒,在大唐吃够拳头了吧?”葛逻禄泥孰阙尽显嘲笑之意。“没有药罗葛·婆闰的能力,还敢挑起事端,傻眼了吧?”
“还记得你杀的大唐使者吗?嗯,大唐是叫行人。”
“行人是条汉子,他的师父更是个狠人,放着舒舒服服的鸿胪寺不呆,要亲自领军灭回纥,誓要取伱头颅报仇。”
“他说了,谁能提你人头回去,娑陵水归谁。你看,作为老邻居,这个好事不得便宜我吗?”
比粟毒面色怨毒。
别人不清楚葛逻禄的战力,她是很清楚的,从药罗葛·吐迷度起,回纥就有意纳葛逻禄为回纥第十姓。
甚至,在回纥的计划中,以后的征战都以葛逻禄部打头阵!
“杀!”
没有退路的比粟毒舞着战刀,打马杀向葛逻禄泥孰阙,身后的残兵败将也动了起来。
左右两翼,执失蛮与浑硉兀各自带着千骑杀来,给残兵败将们来了个腰斩。
后方,思结浑义带着五百人马,兜腚一刀。
前方的小山岗上,“范”字大旗招展,三千越骑尽归周乙戈指挥,堵住每一条通道。
今天,比粟毒要为杀害盘长一事付出血的代价。
葛逻禄泥孰阙虽老,一身力气却不是比粟毒这种卖弄风情的婆娘能比,只一矛便打飞比粟毒的刀,展臂将比粟毒擒于马上。
除了比粟毒,所有的残兵败将都要死,这是娑陵道行军总管范铮之意,这是在杀鸡儆猴。
郑仁泰、范铮都是杀心极重,这一次永徽天子遣他们出征,显然是要大开杀戒了。
残兵败将尽诛,葛逻禄泥孰阙押着比粟毒,将她摁着跪在范铮面前,诸部首领也过来围观。
“要是人犯自尽,当如何?”
范铮眼神冷漠,负着双手,四十五度角仰望蔚蓝的天空,梦呓般地开口。
葛逻禄泥孰阙抽刀,两刀下去,比粟毒痛得嘶吼,满地打滚。
东方维纳斯出现了。
范铮叹息:“就没人知道,牙齿也可以藏毒么?”
粗鲁的执失蛮挥动刀鞘,将比粟毒满嘴的牙都打掉了。
“有人听说过孙膑吗?”
医人给比粟毒包扎止血后,范铮悠悠地问。
浑硉兀挥刀,挖开比粟毒膝盖骨。
“红颜祸水啊!”
思结浑义咬牙,挥刀在比粟毒双颊各自写了个“米”字。
周乙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