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静希草十郎第一次前往名为学校的建筑。
天空仿佛被染料涂鸦成了灰色
忧郁的灰铁色,让人觉得不像是早晨而像是傍晚。
天空滴滴答答的下着小雨,而路上的行人也自然的打着伞,唯独他披着雨衣,走在湿乎乎的街道上。
他喜欢被雨浸透的小镇。
的确大睛天更让人感到惬意,但他更喜欢雨天是处于和这种惬意不同的视角。
烟雨朦胧的小镇多了一丝泥土的气味,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家乡。
感觉只有在这种时候,来到都市的不安才会有所减弱。
下雨的天空,和在山里看到的有一点像,不应该说勉强还保持着原样。
虽然气味和声音都变得生硬,但基本是同一种东西。这样的异界竟然也有和山里共通的东西啊,一他对这件小事由衷地感到开心。
不过冬天的气温是可怕的强敌。
大概是突然降温的原因,阴云笼罩的早晨城市的气温,此时如隆冬一般寒冷。
如果是普通人大概会合起手来暖和一下冻僵的手指
但对于草十郎来说,并没有这种问题,毕竟并在山野上,即使是用混合着冰块的水来洗衣服,也不过是常态,
比起手仿佛要碎裂的刺痛感的事,这点小事并不算得了什么
但他最后还是伸出了双手
他一边学着周围的人,轻的对指尖哈气,因为感受到温暖,不禁让他有些开心些了,感觉自己与周围的隔阂,似乎有些消融了
回忆自己,在山上顶着风雪进行训练,
有时训练一旦开始就不分昼夜,做完训练才可以吃饭。
由于草十郎向收养他的老人问过一次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而被送出了山来到了三咲市。
他马上气馁地叹了口气。
真是没出息。明明已经搬来两周了,依然一不小心就会恋恋不舍地想起故乡,让他对自己很失望。
这样不就对不起,这来之不易的新生活了吗?
看到不远处的校门,他再次打起精神,端端正正地去迎来自己的初次会面。
途中没有遇到任何学生,
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在进行社团活动,
教职工大门的接待处则竖着“休息中”的板子。
“打扰了”伸出整洁的手,拉开了门,
打开职员室的门后,入目是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岁上下的文雅男人。
穿着质朴而笔挺的衬衫与西装正坐在桌前伏案工作。
一副温和的样子,但却藏着不敢小瞧的细框眼镜
而对面留着长马尾,一头白发的人,在肃静的学校中这本应当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来客,却意外的没有什么违和感,
坐在办公桌上,吃着类似饼干的东西,手中拿着薄薄的纸张似乎是什么工作的申请书,
在和老师接触时,对方似乎有意无意看着自己。
桌子上有一根被扯下来的香烟,对话中老师不断打着电话,即使另一边完全没人接,
但是眯着眼睛的年轻教师,却还是很有耐心的,不断对休息日中的学生进行骚扰,
草十郎被请去会议室等待,
这个房间里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地放置着长方形的桌子
没有一个人影,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
在被请到这个房间,要他坐在这里等待之后,已经过了很久,如果是普通的学生,此时应该开始发泄不满与不安了,但少年就像是田里的稻草人一样,遵守着叮嘱。
寒气仿佛浸透了整个身体
这是十月的月末,刚迎来冬季的上午的气温室温只比外面高了几度
因为没见过这种类型的暖炉,他并没有打开暖气。
他过去生活的地方并没有通电而没有电就意味着,现在这个文明社会里有大半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在一起打工的前辈,形容他的社会知识,如同被狼养大的狼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