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台上这小小的时空,仿佛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剑光、雷火、战歌构成了这方世界的主色调。
数不清的剑气,如同咆哮的猛虎,也如那怒舞的狂龙,在残绝鬼卒中肆意冲杀。
两柄青蛇,如同不断挥毫的翠笔,
划开真火的白,划开阳雷的蓝,
再划开鬼卒铠甲的红,
最终将那深藏鬼躯的一点金色真灵涂抹,
方才满意而回。
无数残绝鬼卒带着一身魔火,怒吼着战歌,如同风雷一般冲杀上去,除非真灵被飞剑磨灭,鬼躯化为齑粉,否则不死不休。
“袍泽俱在,执戈不死心如铁,
看试手,补天裂,
破阵一曲云旌猎猎,
刀帆戟桨荡冥海波劫!”
彷佛那逐光而行的蝴蝶,又好似那穿梭风暴的海燕。
直到破碎的兵刃,残缺的战甲,逐渐沉入滚滚冥雾。
二十丈,十丈,五丈。
许铭渊两袖青蛇,最终死死守住五丈方圆。
此时的他,额角已然有了一些细汗。
不得不承认,这煌煌如大日,肃杀如修罗的鬼阵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甚至感觉,每一个与他作战的鬼卒不再是无知无识,倒像是复活后看淡生死的战士。
他们踏着紫色冥雾,盔甲和兵刃上燃烧着魔火,无畏和刚强如同刻在骨头和血脉中,哪怕已经身死,却不愿意沉眠,宁愿为了理想挥出一刀,哪怕最后一刀。
许铭渊不由得一声苦笑,扬声说道,“姬催玉,我小看你了,不过你压不垮我。”
声音穿过层层鬼阵,落入众人耳中。
“知道了,那继续吧。”姜默舒远远回应,却是继续发动鬼阵。
许铭渊哈哈一笑,“我身怀真火阳雷,回气速度远超普通修士,你想耗光我的罡元,却是想多了。”
青蛇狂舞,五丈之内仿佛就是一個禁区,无数的残绝战鬼只要冲过一条无形的分界线,就会化为齑粉。
许铭渊淡淡说道:“你这鬼阵倒适合我磨炼剑意,
独孤独孤,哈哈哈,有什么比在这万千死士中让我一个人尽情搏杀更合适独孤心境呢。”
嘲讽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说起来,姬催玉,我还要谢谢你助我修行,上次有这样的剑道感悟,还是我杀了所爱之人以明剑道之志。”
姜默舒一阵无语,这货疯了吧,到底是自己太过正常,还是有些人太不正常。
这种人金蛇咬他都嫌脏,就该拿刀狠狠抽他耳光,让他清醒清醒,最好把他道心给打折了。
剑意很稀罕?
我家云楼就有小众版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算一算,应该算归真剑意的一种。
不好意思的是,白骨陷煞剑气加上斩魄渎魂刀,
剑意这东西,
小爷我也有!
头伸过来,洒家来给你翻译翻译,
什么叫剑意。
什么踏马的叫剑意!
什么踏马的叫踏马的剑意!
咚!咚!咚!
似是猜到自家老爷的选择,沈采颜娇俏的小`嘴一抿,发泄似地敲击战鼓。
残绝战鬼顶着绿水一般的犀利剑光又压前了三尺。
姜默舒轻轻转过身子,慢慢走到了云楼刀灵的旁边,
只见冰玉佳人凤目霜白,面容冰凛,长刀如雪。
完全看不出来仅仅是有形无质的虚影。
姜默舒向刀灵点点头,自顾自轻轻说了一句,
“幸会,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