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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墙寨中,两位金丹脸色难看之至。
“看来传言是真的,那迦云真因与姬催玉有私仇,瀚海杀劫难第一波就是拿我妖墙寨开刀。”元屠宗盛凛风长长一声叹息。
万妖丛林中的四大要塞本来就是为防御妖族而设,之前几次瀚海杀劫烈度不大,才逐渐化为了坊市。
如今却是恢复本色的时候了。
苗灿崖看了看水镜中的密密麻麻的战妖,神色一冷,“挡不住的,你走吧,”
盛凛风的眼睛本是一直闭着,上面更是绘有诡异的符文,此时却猛地张开,眼中红光闪烁如血色一般,
说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感叹:“那日见那小子,没有逃,真好!”
不等苗灿崖开口,盛凛风继续说道:“那日因果如何,你和我看在眼里,那是姬小子的成名之战。”
“对,那小子倒是争气,不枉我替他要了个真传的名额。”苗灿崖点了点头。
“我是嫉妒你们命昙宗啊,这种道子有一個就难得了,如今你们却是有两个。”盛凛风叹道,语气中的羡慕是半点不假。
“若有这种弟子,再大的因果我也担下,更何况……”盛凛风语气倏忽升高,
“若是这第一战就跑了,以后说起这次瀚海杀劫,你命昙宗挑起纠纷不说,还第一个临阵脱逃,怕是名头尽毁。”盛凛风脸上是静如沉渊一般的冷笑,“你被名声束缚住了,不敢跑?!
你知不知道,不跑就是死!”
“我知道。”苗灿崖口气也严肃起来,说道,“那迦云真有些本事,能将妖王整合到一处,瀚海那里更是有天魔降下,各家宗门已是无力支援四大要塞。”
还是叹了口气,“这万妖丛林四大要塞已是弃子,只是没想到对面动作这么迅速,连撤退都来不及。
你走吧,我来主持大阵,至少能坚持几天,也可以让后面多些准备。”
盛凛风眼睛一瞪,怒喝道:“走个屁,老子反正无望元神,也不想以后被人翻着白眼笑,你命昙宗的人不怕死,我元屠宗也不怂。”
苗灿崖笑了笑,一身血红衣衫轻轻抖动一下,“那就给其它三个要塞发消息去,让他们快跑。”
随着金丹一声令下,妖墙寨的大阵已是启动,光华隔绝内外。
不远处,黑色的妖云已是汹涌而至,将这方天地牢牢围住。
三天后。
苗灿崖和盛凛风冷冷看着对面,“月白和尚,上次你来是客,这次你来是敌?”
月白老僧神色如常,静静说道,“这妖墙寨中还有五万活人,两位若是就此撤下阵法,对面承诺抽三杀一,能救下大半的人。”
“滚!”
五日后,
妖云和战妖终于是把大阵磨开。
“裂天!”盛凛风混身血肉尽数化入刀光之中,裂天断海般向妖阵中斩去。无数战妖大妖爆散为漫天血雾。
苗灿崖身形如童子,坐巨大的莲台上,此时的他浑身死气盎然,尽数往身下莲台灌入。
莲台化为狰狞巨口将苗灿崖一口吞下,嚼成粉碎。
轰!无数扭曲诡异的黑影从莲台中爆出,在妖阵中炸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此日,妖墙寨陷落,两位金丹殒命,要塞中五万人尽数化为血食,无一幸存。
另外三座要塞各施其法,向瀚海逃亡过去,身后是妖族的一路追杀,前方又有天魔堵截。
生存的希望就在前方,
有的队伍狂飙突进,有的队伍化整为零,有的队伍断尾求生,有彷徨和恐惧,也有哀叹和哭泣,甚至有背叛和冷血,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