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于是索性就不装了,直接走到小白的面前,沉着脸问:“我来了,机缘呢?”
阮何一听,已然心中惊骇。
“你怎么知道在你梦里出现的人的是我?”
“我不想解释。”
“好。”
阮何深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已经做好了要向这家伙坦白自己夺舍了这条狗的事,但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竟然看穿了梦里的那人是自己假扮的。
若是没看破,棺材里的人在徐彻眼里无疑是那人安排的一个引导者,必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但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反而对自己更加心怀戒心。
它走到石像的后面,踹了石像的底座一脚,紧接着地面传出一阵轻微的振动,石像后面,一道暗门敞开。
徐彻与秦礼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持剑靠近。
阮何见他们如此戒备,便说道:“放心,我不会害你们。”
靠近暗门,二人只见一口冰棺从地下深处缓缓升起,直至升到地面。
狗子上前将棺材板推开,二人一看,里面躺着的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甚至四肢还有些残缺。
秦礼看着棺中的乞丐,不禁微微皱眉,总感觉好像有点眼熟。
“他是谁?”徐彻问它。
狗子道:“他是我呗。”
“嗯?”徐彻与秦礼一同困惑。
只见狗子跳进了棺材里,在那乞丐的肚皮上打坐,并施展了移魂秘法。
“我懂了,他与这狗互换身体,然后骗你把他带进凌山宗!”秦礼吃惊道。
未等徐彻点头,棺材里的人突然吐出一口死气,喊道:“错!”
阮何抬起残损的双手,抓在棺材边上,用力让自己坐起身来。
他抱着疯狂摇尾巴的小白,并对秦礼反驳道:“是一体双魂,这条狗的神魂也在体内,只是在我寄宿之后,被我压制罢了。”
阮何起身,从冰棺里出来,又把棺材板盖上,踢了一脚石像后边的底座,让棺材重新沉了下去。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猫大人认识我,你爹也认识我,我不会害你就得了。”
徐彻坚持道:“我不放心,我得清楚你到底是谁。”
阮何挑了挑嘴角,说道:“你想快速变强吗?”
“想!”
“那就少打听。”
阮何这般说着,然而一旁的秦礼已经拿出了宗门下发的通缉名册快速翻阅了。
阮何注意到他在翻着什么,当即心生不妙,正要伸手夺下,没想到已经迟了。
只听到“啪”的一声!秦礼将带着肖像的名册猛地合上,赶紧抓起徐彻的手腕,迅速飞出这破烂小庙。
阮何冷笑一声,抱着小白,一个瞬移就将想要秦礼二人给拦下。
“我都说了,我不会伤害他,你就不能冷静冷静,别逼我出手啊!”
徐彻不懂,但见秦礼一脸惊恐严肃,也意识到眼前的这人不是什么善类。
“徐兄,这人……这人是魔教前任教主阮何!渡劫境邪修!”
闻言,徐彻当即将秦礼护在身后,将清秀剑横在身前。
他身上披着的九蝉衣和怀里揣着的两枚弟子亲传铭牌,皆可抵渡劫强者一击,清秀剑亦能一战,所以他不怕。
阮何放下小白,摊开双手,将身上用来收敛气息的秘法解除。
同时,一股强大的邪修的气息瞬间横冲整片树林,但很快就收敛了回来。
阮何笑道:“你们不必紧张,我也并非真正的阮何。”
“此话怎讲?”
“这副身体是我夺舍来的,因为一些原因,这副身体的境界其实已经倒退了,看起来虽然还是渡劫境,但其实不过是出窍境罢了。”
他看向徐彻:“你小子肉身可敌化神境,我比你低了一个境界,你身上护身法宝又多,完全可以压制我,所以你大可放心。”
这时清秀剑出声道:“小主,他刚刚展示境界,确实只有出窍境了,不如干脆让我一剑斩了他吧!”
阮何闻言,当即变了从容的脸色,惊退两步,说道:“哎哎哎!我都说了我不算真的阮何,这身体是我夺舍来的,还有,我真的能帮你小主变强!”
徐彻摸了摸手里的剑,然后把剑收回了纳戒中,阮何这才放心了下来。
“我可以不细究你到底是谁,但你好歹得让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毕竟你骗了我两次,至少。”
“好,两点,我让你信我!”阮何道:“一,你有三个干爹,另外两个,一个是三百年前剑皇膝下的五皇子,祁郁晨,另一个是那魔教祖师爷的儿子,谢铭。”
“啊?!”秦礼诧异,阮何说的这两人都是当年的青丹峰弟子!所以徐彻其实是青丹峰自己选的人,而非是老宗主为青丹峰选的!
“我能知道这事,可见我与你那三个干爹至少是熟识的吧?”
“嗯,第二点呢?”
“第二点……”阮何突然噤声,动了动唇,给徐彻的神识传去一道密音。
徐彻闻言,骤然瞳孔一震,紧盯着阮何,嘴中却道:“好,我信你了!”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让我变强吧。”他道。
阮何笑道:“你听说过通天神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