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得梅因市警察局。
双手被手铐锁住的威廉·布切尔独自一人坐在审讯室中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没有警察来审讯他,甚至连声询问都没有,更别提喝水这种事情了。
安妮的光波对布切尔造成的影响还残留些许。
视野内有比较严重的黑影,滴水不沾的口干舌燥加上等待的焦虑,本就脾气暴虐的布切尔能按耐这么久,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换做前两年,布切尔被警察抓进来,不用 10分钟,他就会吵吵嚷嚷让抓自己的人放人,要么就直接联系中情局副局长格蕾丝·马洛里。
再怎么说,布切尔的联邦调查局证件是马洛里动用关系搞来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真品,在警务系统中有编号的。
不过今天,布切尔清楚自己确实有过错,只是在刚进来的一两个小时内要求过几次跟马洛里见面,虽说都没得到回应就是了。
马洛里该不会真把我放弃了吧?
不不不……不可能,我是她最看重的人,压根就不是母乳跟那个瘾君子法国佬能比的。
我过去两年可是帮她处理了 30多名超人类,她不能这么不近人情吧?
脑海中的思绪纷乱,布切尔心中的焦虑感愈发严重。
终于,他忍不住用力敲击桌子,皱眉看向旁边墙壁上的长镜子,对另一头监控室的警员吆喝道:
“嘿,我知道你们有人在盯着,你们到底要怎样能不能给句话?就算马洛里不想见我,你们好歹给我来一杯水吧?你们这是在侵犯我的人身权利!我要求见我的……”
“律师”一词还没说出口,审讯室的屋门被缓缓推开。
一名大约有五六十岁,身着一袭黑色西装,怀中抱着一叠文件的女性推门而入。
她金色的头发梳理整齐盘在脑后,将整张面无表情的消瘦脸庞展露出来。
那对不含任何情绪,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眼睛好似一把可以穿透一切心灵防御的尖针,使得任何人的任何秘密都无处遁形。
在布切尔的注视下,女人关上审讯室的屋门,拉开与之相对位置的椅子坐下,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自信与坚定。
“马洛里……”
布切尔才刚张嘴呼出女人的名字,就被她以更强势的语气打断:“你没有按照计划行事。”
“我……”
“我给出的任务目标是潜入胡佛高中调查伯纳德·马丁,但你做了什么?”
一边说着,马洛里在桌子上敞开文件,用抑扬顿挫的揶揄语气一条一条诉说警察目前给出的对布切尔的指控:
“未经许可非法入侵学校,伪造联邦调查局证件,非法持枪威胁学生,非法逼迫超人类导致其能力失控,引起校园恐慌……
“哇哦,威廉·布切尔,这么多条指控,你起码得判个 20年以上……嗯,我说的还算保守了。
“哦对了,爱荷华州没有死刑,你最多判个无期徒刑,表现好的话,或许被关个十几二十年,就能假释出狱了。”
说到这,马洛里嘴角勾起明显是讽刺的微笑。
“全都是狗屎!”
布切尔额头的青筋暴起,也不嫌疼,双手猛锤金属桌面,镣铐与桌子的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与摩擦音。
“你该不会真的信那帮家伙的扯淡吧?!你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恼怒的布切尔,马洛里依旧摇头轻笑:“马文可是把当时的情况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跟我讲清了,而且我看过监控,大致经过的确跟他讲的没什么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