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后,梅林和卡尔与弗里德里希又谈论了很多,随后燕妮也发表了一些看法。
到了太阳已经落山了,外面的天空已经有些漆黑了,梅林察觉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他道别而去,卡尔和弗里德里希没有挽留,在房间里仍然热烈的争吵和讨论着。
“这是一千英镑,请务必收下,燕妮先生。”在门前,梅林抓着燕妮有些遍布老茧的手,热切的说道。
“这....不能收....”燕妮摇了摇头,“你在伊顿公学的工资很低,这会影响你的生活。”
“您的身体很差,需要这些钱,我知道现在经济情况有些窘迫,至少能够缓解一点。如果您拒绝,这会让我有些愧疚。请您体谅我对您和卡尔先生的敬意”梅林严正地说道。
“好吧,我收着。”燕妮接过一千英镑,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祝您和卡尔长寿。”梅林看着闭上的房门,有些怅然的说。
“这是雨伞,伦敦的天气很可能会下雨,你在伦敦呆的不算久,可能对这里的天气不太熟悉。”燕妮打开门,把一把黑伞递了过去,“谢谢您的祝福,比起我自己,我更想他的理论能够长寿,并且影响世界。”
梅林静静地走在街上,脑海里还在回味着交谈的内容,深厚的咀嚼着这些新奇而深奥难懂的理论,即使是过了几千年,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理论,理想国,乌托邦,地上天国,这种理论很是神奇。
并且似乎可以真的变为现实。
他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伦敦的工业烟雾带着一丝丝的浑浊和难闻的味道,雨丝如幕的突然降下,打湿了梅林的肩头。
他拿出雨伞,准备从这里走回伦敦贝克街85号,他租住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简直要吞没了这个世界一样。黄豆大的雨点打湿了他的单片眼睛,轰隆的雷声吞没着整个世界。
梅林只是静静地走在街头,微微挥手,雨水仿佛避开了他一样飞向别处。他拥有操纵四大元素的能力,这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至少作为一条龙来说。
他想快点走回家,但突然,梅林发现旁边的小巷子里似乎有着打斗的声音。
他撑着伞靠近而过,只看见几个很壮实的十几岁的孩子正在按着一个瘦弱的男孩死命的捶打,一边打还一边叫着。
“今天的煤渣钱,快交出来!交出来!”
男孩拼命地反击,但无奈太过瘦弱,而无法敌过多人的围殴,只能死命的挣扎着,手中的钱被他握的皱皱巴巴的,嘴角都流出了鲜血,他也不肯松手。
梅林认出了那个男孩,是希尔伯特·让·昂热,他怎么在这里?
来不及细想,梅林走了过去。
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壮的和牛一样,一脸狰狞的看着那个逐渐走来的绅士。
“放开他。”梅林淡淡的说。
为首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拿出刀子,看着眼前的人,不屑的说道:“别打扰我教训人。”
说罢,拿着刀子就要朝梅林刺去,这么黑的夜,巡警都不上班,杀了他最多是泰晤士河多一个尸体,没人会在意的。
而且,眼前的人似乎很有钱的样子。
谁知道梅林只是轻轻用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左手依旧稳稳地撑着伞,朝着肚子一踢,就把那个刀疤脸的人踹飞出去,重重的跌在一堆垃圾里。
伞一点也没动,水平稳定的简直是一个石质雕塑。
“要么滚,要么我抓着你们去伦敦去蹲监狱。”梅林言简意赅的说道。
他如死神一般走到了几个人中间,让他们害怕的后退,最后四散而逃。
“还好吗?希尔伯特,还能站起来吗?”梅林看着那个被雨水打湿,身上处处都有伤痕的男孩,蹲下说道。
他拉起昂热的手腕,也不顾他身上的泥土,雨水,鲜血和垃圾,把他背在了自己身上。
雨伞挂在昂热的背上,他看着暴雨雷霆,不顾绅士形象的奔跑着,大雨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只是向前冲着。
昂热死命捶打着自己,发疯一般的痛哭着,不断地说着自己是多么的没用,打不过他们,最后哭累了昏迷在梅林的背上。
贝克街85号,梅林把一身湿透的衣服放在炉边烤着,只穿着一身衬衫,他烧好了热水把昂热的衣服脱了下来,把他放在木桶里清洗着身体。
他看着那个木桶里一脸痛苦却又坚毅的希尔伯特,不由得笑道。
这个男孩真是个别扭又固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