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像钢铁这样的物资,都是计划生产的,每一批生产出来的铁锭钢锭都有记录,即便是废铁处理,也需要层层审批,确定无误之后才能被运送出来。
铁锭能出厂,得有人运输吧,运输的时候门卫会临检吧,一圈下来涉及这么多人实属正常。
“嗯?”
马海涛刚把东西收起来,就隐约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他连忙关掉手电筒,闪身离开库房,躲到门外的矮墙后面。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来?
马海涛屏住呼吸,躲在距离库房不远处的墙后面,窑洞里黑漆漆的,倒是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一道尖细苍老的声音响起:“在哪儿呢?”
“爷,就在前面,我亲眼看到他们把叶子儿抬进去的。”
“大春,你要敢骗老子,今儿就把你隔这里埋咯。”
“哎呦曹爷,您折了托儿,就是我折了,哪能骗您呐?”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当先走过,随后跟着五六个高壮的汉子,手里拿着手电筒扫着周围的角落。
马海涛没看到人,但听到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曹老蔫啊!
妈的,果然是被人下套了……严老二个狗东西不仅贪婪还该死,曹老蔫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俗话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名号。老蔫老蔫,既坏又阴,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找到了,曹爷,就是这里,我看着他们垒的这些砖头。不过……好像有人来过,但我保证东西一定还在。”
曹老蔫打量了一下库房门口,吩咐道:“小二,进去看看。”
马海涛悄悄探出头,瞥见几个高壮的身影走进老库房,门外是曹老蔫和一个高瘦的青年。
这时,就听曹老蔫接着说道:“算你小子灵光,等过两天劈叶子儿的时候,不会少了你那份儿。”
所谓的劈叶子儿,是偷门俚语,也就是分赃的意思。
“谢谢您嘞,还是您敞亮,要不怎么整个四九城我大春就服您呐?”
“少特么碎嘴子,要不是你丫手贱顺了个包儿,老子何至于过这一手?”曹老蔫低骂了几句,“也就那几个傻大冒,不知道轻重,不然老子非被你害死。”
大春:“爷,这次咱们也算因祸得福,借那位的手灭了新街口那几个憨货,以后也能奔那儿趴活了。”
“倒也是,就是有些便宜了马三那瘪犊子了。要不是时间紧急,老子一定去送他一程。”
没等他们再聊下去,就听里面的人喊了一嗓子:“师父,库房空的,搜遍了没找到叶子儿。”
曹老蔫惊讶的说:“搜仔细了?”
“都搜了,各个角落都看了,确实没有。”
“大春,怎么回事?”
高瘦青年:“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们把叶子儿拉进来的,我去看看。”
曹老蔫气恼的锤了他一下,“快去啊!”
趁着他们注意力都放在库房里,马海涛直接撤了。
“给老子埋了他!”
“爷,饶命啊,一定是严卫国他们又将叶子儿拉走了。”
“盯人都盯不住,要你有什么用?埋!”
“……”
不管身后那帮人如何气急败坏,马海涛只觉得运气,还好来的及时,不然等这批铁锭回到曹老蔫手里,他就少了一份证据。
接着马海涛不做停留,直接向着新街口那边跑去。一路上,他不停的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
现在当务之急倒不是找人,而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短时间内南锣鼓巷是不能回去了。万一那伙人知道他没死的消息找过去,那就抓瞎了,躲都没地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