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老远,林舒然就听到大门处传来的争吵声,然后便看到许家的几位少爷被府中家丁护着与门外京城府的衙差对峙着。
许铭晨和许铭野站在最前面,许铭野的身边还有一只双眼冒着凶光,嘴角留着血迹的狗,林舒然特意瞧了一下,心中一惊,这哪是什么狗,分明是一头正在做攻击准备的狼。
“大少爷,二少爷,夫人来了!”许安看门口这架势也是心中暗暗叫苦,大将军怎么偏偏今日出了京城,少爷们这次惹下的祸可怎么办呀!
许铭晨眼神一闪,倒是规矩地给林舒然行了一礼,而许铭野全当没听见,只是目色阴冷地盯着那些衙差。
“许管家,先找大夫给被咬伤的衙差治伤,所需一切费用许家承担。”说完,她又看向许铭晨,“你是大哥,别吓着几位弟弟,先带他们去后院,此事,我来处理!”
“不需要!”许铭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林舒然,又转向那些衙差道,“有本事就上来给小爷较量较量,最近小爷的阿狼馋的很!”
他这一句话吓得那些衙差又后退一步,谁不知道许家二少爷是狼窝里长大的,他的宠物阿狼连老虎都敢咬,凶得很!
此刻的许铭野身上戾气很重,一直僵持下去也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所以想了想,林舒然便走到那群衙差的面前说道:“事情缘由我已大略得知,常言道:‘子不教母之过’,就由我随诸位走一趟府衙,可好?”
“这——”唯首的捕头本就为难这场差事,一个是京城谁都不愿惹的老御史,一个是京城谁都惹不起的大将军,怕是连皇帝都不想断这官司,所以才推到了京城府,“那就有劳夫人跟小的们去一趟府衙了!”
“夫人,不可!”许安赶紧上前阻止,林舒然怎么说也是太傅之女,这刚成婚就进衙门那种地方,势必有损她的名声,“还是让奴去吧!”
“无妨,你带几位少爷先回府思过,总要给老御史一个说法!”林舒然笑笑,带着春喜跟着那帮衙差去了京城府。
京城府的府尹一听林舒然竟跟着来了衙门,也是震惊不已,这位可是太傅之女,大将军之妻,当今云妃之妹,皇帝的小姨子,他哪敢怠慢,要不是原告是老御史,他也不会让人去大将军府请人了。
府尹张民请林舒然在后堂入座,赔笑奉茶,虽然现在的林舒然没什么品级,但她后台太硬,自己是惹不起的。
“张大人不必客气,老御史既然已经递了诉状,我想知道此事依照我朝律法该如何判?”林舒然笑问。
张民苦笑道:“不瞒夫人,若是依照我朝律法,十岁以下即便犯下杀人罪亦可免刑事之罚,交赎金即可,此次许家几位小少爷不过是偷了老御史的石榴树,算不得案子的,只是那石榴树是老御史心爱之物,如同他性命一般,他已经闹到皇上那里,皇上又将此事交付本官,本官也是为难呀!”
“老御史可有说过他如何才肯撤了诉状?”林舒然又问道。
“说了,说了,他说只要能还回他的石榴树,让他的石榴树起死回生,此事他便作罢!”张民也是暗叹一口气,这许家少爷惹祸的本事无人能及,老御史是个鬼难缠,这次事情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