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回答老太太,“不是,我烂嘴了。”
“烂嘴拿这玩应儿干啥?这是开塞露,往屁眼子里上的。”
宁以晨和魏然捂嘴笑,宁远尴尬的眉头皱起,“哎呀我知道啊,你看你非说出来干啥?说完了我还咋抹?”
老太太不解:“你要往哪儿抹啊?”
宁远指着嘴角的裂口,“太干巴了,一张大嘴就裂开,抹点儿不是能润润吗。”
“那你就抹点儿豆油去,这个抹完屁眼子还咋抹嘴啊?”两个孩子又捂嘴笑,宁远眉头皱的更深了,“哎呀这老太太,这不还没开封呢吗,让你说的没法抹了。不抹了,吃饭。”说完起身把开塞露扔进了身后的抽屉。
饭后,宁远变得格外殷勤,抢着帮魏乐心干这干那,宁老太太没眼看,故意用力哎叹一声便回了房间休息。
宁远推着拖布围着魏乐心前后的擦,魏乐心也懒得理会,皱着眉头由着他左一下右一下的妨碍自己。
宁远没话找话的东扯西扯,扯着扯着问出一句:“哎,你知道抑郁症吧?”
魏乐心正洗着碗,她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神情淡淡的说:“放心,你不会得的。”
“为啥?”
魏乐心又是嘴角上扬那副表情,她回身看宁远,似乎带着笑意,又像是有一丝敌意。
宁远拄着拖布杆问她:“你这是啥表情?”
她回身继续干活。“自己体会吧。”
宁远这段时间也是见多了魏乐心那副阴一阵阳一阵的怪样子,故而也没往心里去。收起拖布杆帮着她把碗筷儿往橱柜里面送。
“媳妇儿,你就别跟我置气了,再这样下去我真抑郁了。”见魏乐心没啥反应,他继续说下去,“就现在,我有的时候吧就觉得活着没劲,人生看不到啥希望……”
魏乐心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真觉得没劲就把人寿保险先交上吧。”
宁远乍一听还没明白,等反应过来时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高玉屏的话——女人最脆弱也是最狠心,她拿你当回事儿的时候你拿她不当回事儿,等你想拿她当回事儿的时候,她的心已经死了。
此刻宁远是真感觉到了抑郁,这段时间他也做了不少努力,可这婆娘是油盐不进,自己成了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看着魏乐心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回卧室休息去了,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回想着近两年来魏乐心的变化。确实,这两年他们很少吵架了,魏乐心不再跟他闹,也不再跟他抱怨,变得理智、成熟、冷静,现在更加冷静过了头,可以说是冷漠加无情。
从前自己嫌弃她哭,嫌弃她闹,更嫌弃她总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现在的她倒是不哭不闹了,可怎么连人情味儿都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