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群点头:“您放心,我肯定办好差事。”
片刻之后,李力群带着一群武侯来到景寺门口。
“有人吗?”李力群颐指气使的大喊。
景寺门口的知客僧是个高鼻深目的胡人,来长安已经好几年了,深知唐人的人情世故。
一见武侯们气势汹汹,赶紧快步迎了上来,一脸笑意的躬身:“各位官爷,有什么指教吗?”
李力群趾高气扬的说:“去,把你们这所有波斯胡僧,上到主持,下到火头僧,都给我都叫出来,都拿着度牒,还有,拿出你们的僧牒簿子,上面有令,要挨个查校。”
知客景僧听李力群态度蛮横,心里不悦,却也不敢顶着干,只是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检查本寺所有僧众,不知各位可有鸿胪寺或刺史府的公函?”
知客景僧的说法也无可厚非,但李治哪有时间跟他废话,多耽搁一会都可能会出现变数,所以拌做武侯的李治大喊:“一个小小的胡寺,也敢说要看官府的公函,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曲江池里的王八也比你多些吧,名堂还不少。”
知客景僧在长安什么人没见过,所以武侯虽不讲理,但知客僧应对起来丝毫不胆怯,软中带硬的进行着反击,而且他汉话运用的十分流利纯熟,语调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理:“本教本寺在礼部、鸿胪寺和刺史府都是登了册上了籍的,朝廷允许本教弘法布道。”
这一说倒真把李力群激怒了,他大骂:“你他娘的,一个胡寺,这么多规矩,好啊,还敢拿礼部和鸿胪寺来压我们,我们现在就代表朝廷,还刺史府登册上籍,上了册也得查。”
李力群话音刚落,李治对一旁西风说道:“去,回去报告,说义宁坊的胡寺抗拒检查,我们准备把这封了,都抓起来。”
不等西风答应,李治转头对知客僧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在这查,那就到衙门里查吧,去牢里肯定能说明白。”
知客景僧恨的直咬牙,但形势比人强,虽然气的脸色发白、嘴唇发抖,却不敢再说什么,李治看准机会,伸手在怀里掏出一个鱼符,蛮横的甩了过去。
这是右武侯卫中郎将的鱼符,是李治出来前顺手拿的。自己那大将军的鱼符太扎眼了,这个中郎将正好,官威足够,也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知客景僧看了鱼符,瞪大了眼睛,恭敬的送到李治面前,李治冷漠的说:“看也看了,是在这让我们查,还是回衙门里去说,你看着办吧。”
知客景僧不敢再耽搁,赶紧进去招呼人去了,不多时,寺内景僧们陆续走了出来,在院中一站,老少不一,高矮各异,胖瘦不同,有高鼻深目的胡人,也有汉人,甚至还有一个皮肤黝黑看起来像是昆仑奴的,但这些人有个共性,人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架。
知客景僧走到李力群和李治面前,恭敬的说道:“除了两个出门办事的,寺中所有僧众都在这了。”
李治小声对李力群说道:“让他们站成一排,给我挨个查,一个也不要漏过。”
李治又问知客景僧:“最近两三个月,你们寺里,有成队或挂单的胡僧来过吗?”
知客景僧想了想,摇头:“回您的话,最近两个月没有。”
知客景僧刚要走,又转过身来,好奇的问李治:“敢问上差,查近两三个月来的胡僧,可是有什么案子吗?”
李治哼了一声:“告诉你也无妨,现在有一伙突厥匪人到了长安,他们记恨大唐灭了他们的国,在长安行凶作乱,他们丧心病狂,竟然在东西两市纵火,现在怀疑他们不会就此罢手,上面下令要把他们揪出来,要严办。”
一听说涉及到了突厥人,知客僧嘴张的老大,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突厥人可是大唐的死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良久才嘀咕了一句:“好大的胆子……”
“是好大的胆子,所以朝廷一定要抓住这些贼子。”李治冷声说道:“从今日开始,你寺里但凡有新僧人入住,不管是成队还是挂单的,都要立即到长安县和鸿胪寺上籍造册,知道吗?”
知客景僧连连点头,一个劲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