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冲淡了媌婥心中的惧怕,她的视线没有了几个如狼似虎的汉子,只剩下这个垂泪女子。这个女子一定与陆明相识,媌婥轻轻碰了碰陆明,想让她抬头看看对面的女子。
陆明只顾低头吃着,毫无反应,一道亮光闪现,斩断了媌婥的视线。
陆明的剑,脱鞘而出,直刺成栋,城东右手握着刀柄,虎头刀只抽出了一半,向前平推,先将剑格了出去,然后才将刀完全抽出。
陆明剑势未收,丝毫不给成栋喘息的机会。成栋惯用双刀,可在陆明紧逼之下,另一口刀始终无暇抽出,只能以单刀相搏。
成栋力大,但陆明素以剑重闻名,在气力上不吃亏,而且招式明显在成栋之上,所以不出三招成栋已处下风。
一旁的白衣书生陆明见成栋败式已现,心中不忍,陆明是找自己麻烦的,原本与成栋无关,人家仗义出头,自己怎能袖手旁观。
此时,陆明不忘君子之风,口中先喊了一声,然后才抽剑加入战团,与成栋双战陆明。
陆明剑招轻灵飘逸,与成栋的刀相配,一重一巧,一时扼制住了陆明撒泼式的重剑。成栋乘机抽出了另一口刀,双手威力立刻显示出来。
此消彼长,陆明已是攻少守多,双方胶着着在媌婥面前混战一处。
兵刃卷起的风,不断刺痛着媌婥的脸,她觉得一道道白光随时都能伤到自己,如果不是有陆明在,她恐怕早就尖叫着逃走了。媌婥双手抱着包袱,侧身紧紧的依在陆明身上。
陆明对近在咫尺的刀剑视而不见,神态自如且胃口大开,左手放松的垂在腰间的牛皮袋子上,低头吃着饭菜。
陆明一时无法取胜,他身后的四个人取出兵刃已要上前助阵。突然“哗”的一声,几十名大汉同时现身门外,手中各持刀剑,凶狠的眼神现出水果气。
陆明虽然脾气火爆,但并不鲁莽,见对方人多,显然是早有准备。马上收剑退出战团,说:“陆明,你行,早就设下局算计老子,看来你是死硬不想交粮了。今日作罢,日后你向冷盟主交待吧。”
说完,气哼哼的带人走了,门外人也未阻拦。
陆明一把扯了成栋急步走出店外,各自上马,飞奔而去。看样子比败走的陆明更慌,像逃一样,显得狼狈之极。
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路,陆明才放慢了速度。成栋开口说:“老马,还是你行,陆明的脾气果然像老子一样沾火就着,他怒了事情也了了。”
陆明脸色惨白的喘着粗气,说:“成栋,我觉得要出大事了。”
陆明一把扯了成栋急步走出店外,各自上马,飞奔而去。看样子比败走的陆明更慌,像逃一样,显得狼狈之极。
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路,陆明才放慢了速度。成栋开口说:“老马,还是你行,陆明的脾气果然像老子一样沾火就着,他怒了事情也了了。”
陆明脸色惨白的喘着粗气,说:“成栋,我觉得要出大事了。”
成栋不解,问道:“你担心陆明报复?唉!我们几家和刘振雨老爷子联合一处,就算冷一嘲来了又能如何。何况冷一嘲有胆子走出冷堡吗?还不是做了八年的乌龟。”
陆明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你在饭馆中觉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都是老河海了,所到之处对周围环境自然要仔细观察。
成栋想想说:“特别之处?嗯,刚才斜对面有个女子真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们儿。”
“放屁,就知道看小娘们儿。”
陆明怒了,成栋惊呆了,相识半辈子,他从未见陆明如此失态。这个一向文质彬彬的饱学之士也会骂脏话?成栋只当是他和陆明的余怒未消也未计较。
陆明也知自己失言了,叹了口气说:“成老弟,我是一时心急失礼了。我们死期不远矣。”
见成栋没明白,陆明说:“你没看见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身旁有个男人吗?刚进饭馆时我也没注意到这个人,可我们与陆明动手时,别人都逃了,只有他安然稳坐,刀剑都要削到鼻子了还是视若无物,气定神闲。他平平无奇的相貌,让我想到了一个人,无论是神态和外貌都和传闻中相符合;尤其他左腰间还带着一个黄色的牛皮袋子……”
成栋一惊,用恐惧的眼神看向陆明。陆明紧锁着双眉点点头,脸色更加惨白。成栋忙道:“如果真是他,我们要马上去刘家堡找刘老爷子商量商量。”
陆明说:“先别急,我看他不会急于向我们动手,否则今日安有你我命在,我们先回我家住下,看看再说。”
成栋说:“今年就是个年头,从东藩镇开始就恶事不断。”
陆明缓了口气,说:“后进来看热闹的两个男女也非常人,总之,河海上肯定要出大事了,你我要多加小心。”
两人边走边谈,一路走远了。
厮水果过后,第一个出现在饭馆中的人是跑堂。看着店中的惨象,只能自认倒霉,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两伙客人。
陆明终于吃完了碗中的素菜,他付过帐,带着媌婥走向店外。出门时,陆明目不旁视,媌婥扭头看了一边坐着的两个人。
男人的神情有些兴奋,看来刚才的热闹让他看得很满意。他没看陆明,只盯着媌婥看;而女人泪眼始终未离陆明,一直目送二人上马车离去。
陆明在无人之处停下马车,未及媌婥问话,马蹄声响,二骑已停在车旁。饭馆见过的男女二人下马后,直奔陆明而来。
男子与陆明还未开口,女人骂开了:“你这贼子,活着也不说一声,让别人为你掉了多少眼泪。”
说完已泣不成声。
媌婥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直到看不见了还在久久的凝望着一路的烟尘。
林妙儿拉着媌婥上了车,陆明将马拴在车后,自己赶着马车向东走去。
车上,林妙儿看着媌婥怅然若失的暗自垂泪,就对媌婥说:“妹子,别难过了,这个贼子一贯如此,就会伤女人心,你们是……?”
媌婥木然的摇摇头,林妙儿也没弄懂媌婥的意思,接着问:“你们从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