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喝骂一声,见狍子越跑越远当下也管不得什么步法了,一手挥舞着锈剑追了上去。
苏瑾越追越远,已经忽略了身边的变化,竟然没有发现白桦变成了杨树,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跑出了白桦林。
皇天不负有心人,苏瑾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那只狍子在一条小溪边饮着水,溪边的冰渣扎的它很痛,狍子只能把脖子伸的长长的。
苏瑾躲在树后,悄悄的拔出锈剑,眼睛死盯着狍子的脖子,心中暗道:“我趁其不备用‘月步’冲过去,挥剑,落剑,就算这把剑再不中用砸也能把它砸晕了吧。
心中计划已定,手中锈剑紧握,看准那狍子低头之时,苏瑾施展‘月步’狂奔,眨眼之间已来到狍子身边,狍子刚刚抬起头。
苏瑾看准机会刚要挥剑,突然一股磅礴如大海一般的内力涌向了自己,霎那间躲闪不及被这内力击中,手中锈剑掉落,身体如同被箭手射飞的箭一样,飞出两三仗才摔了下来。
“哼!老夫的坐骑也敢下手,年轻人死了也活该。”
话音刚落,小溪的另一边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身穿大裘头上戴着一定羊皮大毡,双鬓雪白的垂在脸庞。
老人衔指吹了个口哨,那只狍子仿佛听到了主人的驯唤一样,抖了抖身上的脏雪,抖掉脏雪之后才看得出来,这哪里还是狍子。
这分明是一只罕见的白鹿。白鹿伸舌舔干净了脸上的溪水,朝后退去了几步,后退弯曲前腿绷直。
“嗖!”的一声,这白鹿竟然用极快的速度奔跑了起来,前蹄稳踏溪边,后腿用力一顶,这一人大小的白鹿好似飞鸟一般的飞过了数丈的小溪,稳稳的落定之后跑到了主人的身边。
那陆明见到白鹿极为的欣喜,抚摩着鹿角佯怒道:“说过不许去那片林子的就是不听,若是再有一次看我不打你。”
白鹿好似听懂了主人的话,呜呜的低下了头,用热腾腾的小鼻子摩擦着主人的手掌。陆明笑道:“真拿你没办法。”
话到这时,陆明才把注意力放在苏瑾的身上,疑惑道:“那片白桦林之内除了那酸秀才还有别人吗?也不知那少年是何人。”
陆明本没太过在意苏瑾,但回头之间却看到了苏瑾掉落的那把锈剑,陆明目光中惊闪一道凶芒,说道:“古锈剑!”
陆明撩起大裘欲跨过小溪,但突然间又想了什么,随即说道:“鹿儿,我过不得这条小溪,将那把剑给酸秀才送去吧。哈哈,他的‘古锈剑’居然被一个小贼给偷了,可笑,真是可笑。”
白鹿点头答应,刚要跨过小溪之时,苏瑾突然动了一下,这动的一下没有逃过陆明的眼睛,老人惊喜道:“还有这等奇事!”
苏瑾的半边身子相被压碎了一样,胸腔里的气也显得急促而微弱,他慢慢的坐了起来,轻轻的揉捏着身子,咒骂了一声:“谁这么缺德,不让我吃肉就算了,居然还打我。”
“小子,捡起那把剑来!”
苏瑾顺着声音看向小溪对面的陆明,见一人一鹿望着自己,心中暗想道:“定是这老贼伤的我,这狍子也被他抓了去,真是该死。”
苏瑾捡起锈剑站了起来,手拄着锈剑勉强站稳,微弱的说道:“你……你这老贼,抢走了狍子不说,还……还伤人。”
“混账小子,你居然称呼它叫狍子,凭你这句话你就该死上千遍万遍。”
苏瑾不理他,从药袋中掏出一粒蜡黄色的药丸一口咽了下去,平息吐纳几次,脸色也由灰白转变了血色,待好转了些苏瑾这才怒骂道:“老贼,还我的狍子来!”
陆明暴喝一声:“混账小儿住口!此乃神兽扶诸(《山海经·中山经》中有记载,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你居然叫它狍子,念你偷了酸秀才的宝剑当算一功,老夫这便饶你了。”
“什么大猪小猪的,我说是狍子就是狍子。还有,明明是你抢走了我的狍子,现在反倒说我偷宝剑,真是恶人先告状。”
陆明闻听此言大怒,大手一挥,好似有天兵天将之威能,一道如下山猛虎般的气劲打了过去。
苏瑾连忙施展‘月步’,整个人在地上平移一步,瞬间躲开了这道气劲。
“好步法!比之酸秀才的‘分海留影’更为高明,居然凭借着外家肉身躲开了我这一掌,让你再试试我第二掌。”
陆明说罢就要挥掌。苏瑾猛然拔出锈剑,拔剑之声低沉庄严,这声音传进耳朵里本就消磨了几分杀意。苏瑾拿着锈剑指向对岸的陆明道:“你先偷袭于我,现在又要杀人灭口,不就是一只狍子吗,大不了给你便是!”
“你拔开了那把剑!”
陆明本欲挥掌的手颤抖了起来,一只手连忙扶在了鹿身之上。
“拔开又怎样?莫不是你还想抢我的剑不成?告诉你老头,这剑是我师傅给我的,你若是抢走了他,我师傅可是会杀了你的。我师傅的武功惊天地泣鬼神乃是天下第一,若是你见了他,不出半招就得被他打趴下!”
苏瑾忍着疼痛装起了强硬,心中瞬间制定了一个计划——先逃再说。
“哼!他算哪门子天下第一,老夫才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