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干啥!凭啥打明哥!”这是白秀清。
“爹,大明哥和姐都回来了,有话好说,别打人嘛。”这是白秀香。
“闭嘴!你俩悄悄的!回屋去!”白富金有些气急败坏,但白秀清哼了一下,继续躲在李明身后。
白秀香假装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李明,然后对白富金说道:“爹,有啥咱回屋说吧,不要被别人笑话。”
白富金对李明冷哼一声,由着小女儿搀着自己回屋去,李明全当啥也没发生,笑嘻嘻的拉着白秀清进了屋子。
“你个龟杂怂回来干啥呢?!”刚一进屋,白富金便对着李明喊道。
李明笑了笑,神色自然的说道:“叔,我喜欢秀清,我回来是和秀清结婚的。”
白富金:“…………”
白秀香:“????”
一时间白富金想说的话全被卡进了肚子里,只听李明继续说道:
“叔,我和秀清是你看着长大滴,咱是啥样的人你都知道,把秀清交给我,总比嫁给红果子那个没见过的强呀。”
白富金沉默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明,缓缓说道:“你知道个啥么,你有个啥么,你算个啥么就开口娶媳妇呢?”
白富金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激一激眼前的少年,试一试少年的脾气,最好能让他知难而退。
可惜眼前的少年体内却是一个来自十几年后的灵魂,非但没有被白富金激怒,反而生出了一股“有要求就是有的谈。”的想法。
正想着,就听到白富金继续说道:“我拖人给大女说的男人,媒人也说了,与是红果子的好家子,有水窖有驴子的。你呢?一个院子三堵墙(啥也没有的意思)的娃娃,连个媒人都请不起就来我这说娶媳妇了?”
听着白富金的话,李明不动声色的拿起一个瓷缸子,打开水缸给白富金舀了一杯水,白富金眼睛一咪,心里暗暗惊讶了一下,也不知这小子捏的什么主意。
这时候,白秀清实在是听不得自己爹说这些,腾的一下站起了,怼着她爹说道:“爹!说啥呢啊!”
她说完就有些害怕,毕竟白富金在这个家里就代表权威,但又想到这是给自己争取幸福的时候,心一横,脸一冷,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鼓作气的说道:
“明哥现在是没有这些,但我也不稀罕啥水窖啥驴子的,我就稀罕明哥!明哥说要娶我,我就嫁!成了家我又不吃你的不喝你的,你要啥我和明哥给你啥!不行打欠条!”
一番话是说得白富金和白秀香两人目瞪口呆,李明在一旁听得也是似笑非笑。
等反应过来,白富金一张脸拉的跟黑锅似的,白秀香也抿起嘴唇,心底竟然有一丝丝羡慕。
“咳。”李明见情况不对,赶紧把白秀清拉过来,将瓷缸子推到白富金面前,看着对方瞬间黑紫的一张脸,斟酌了一下说道:
“白叔,您是见过世面的,看不上我这个傻小子,觉得我不靠谱没本事,给你大女带不来好日子,这都正常。”
听着李明的‘自白’,白富金貌似认可的轻轻点了点头,“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白富金吐了一口气,脸色缓了缓,可是这时候李明缺是话锋一转说道:
“可是白叔,你也不能光听那个媒人的一面之词么,那红果子是距离石嘴子市近一点,可是那是个什么地方?那边的人都是夏南那边迁过来的,满打满算还没二十年,能有啥?你这么着急嫁女,图的是啥我也知道。”
李明本不想说这么直白,可是现在天色渐亮,说不准红果子迎亲队伍什么时候就到了,他现在顾不了太多,必须速战速决!
“白叔,说白了,你两个女儿,大女现在一心想跟我,小女又是读书的好苗子,将来肯定要去外面读书的,你是担心大女嫁给我,我家就一个,我再把你家地占了,而且没文化还不上不了台面,给你小女抹黑。”
“可是白叔你把大女嫁出去又能怎么样呢?你小女也是要离开这里的。你给大女找的那个男人,你见过吗?对方什么家庭情况,全是媒人说的,咱都没见过,能保证他给你干农活、不占你的地?退一万步讲,咱燕子墩白家的女子,也不能被一头驴子水窖就嫁人!”
“所以,白叔,我本想带着秀清一走了之,可是想到您是秀清的爹,这样走了,落了您的面子不说,也担心对方恼羞成怒,非要在你这里要个媳妇,到时候下不来台咋办,秀香是个心软的,她咋办?
我之前脑子糊涂,但也绝不是你想的那种混小子,孰轻孰重我分的清楚,所以我回来,就是要处理这个事情。”
说到这里李明顿了一下,观察着白富金,可是白富金并没有多么愤怒,相反他还端起瓷缸子抿了一口,说道:“你小子这话还算可以,那你说这个事情你想咋个办?”
当即,李明心中有所明悟,感觉此事差不多成了一半,赶紧说道:“白叔,咱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对红果子那帮人不了解……”
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大门口一声尖锐且浮夸的叫声打断了。
“哎呦我的老哥哥!老爷爷呦!那老亲家都到村口了!你咋啥也没准备呢,快快快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