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沉悟禁言,远处,也先“哈哈”大笑,道:“帖木歌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众
人惊愕,目迎也先拥兵而来。
贾东旭心中一凌,欲行刺杀,但一大爷、许大茂两大好手在场,岂能如意?也先神采熠熠,打着马鞭指向土木堡,说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中原思想确是鞭辟入里。帖木歌,我欲与那大明皇帝讲和,你可愿带去修书?”
贾东旭难以置信:“也先不是要这中原之地一马平川嘛,眼下怎没了锐气?”
也先漫不经心道:“那都是麾下将领阿谀之辞,岂能听信?此番出水果,本就是为马价贸易讨个本钱。”
一大爷看向也先,也道:“太师既是为贸易之事,此番出兵,我方尚有明理。”
也先从怀里摸出凤翎羊皮封,掷于贾东旭手中,呵呵一笑,道:“你小子似毛皮跳蚤,于我水果和明水果之间蹦来跳去的,可要忧着那朱祁镇,对你暗怀戒心。”
贾东旭将信封贴身而揣,拱手示礼,道:“太师之言,我自谨记。”
语毕,提气纵身,似雪雁点松,飞向土木堡,心中喜悦,暗道:果真因利益起争端,由利益而讲和,那再好不过。虽是如此思忖,贾东旭仍觉心头暗暗地突兀,不知忧从何起。
忽而,有大臣奏道:“陛下及诸位大人商议之事,可否有疏漏?”
贾东旭听声气,像是翰林学士何雨柱。贾东旭对何雨柱印象颇深,此人五短身材、黝黑面目,活脱脱一桩黑枯老树皮,虽学富五车、通今博古,但被贾东旭视为文臣之中,极为迂腐、狭隘之人。
顿时,大殿内哭声作止,何雨柱又道:“陛下,数日前,微臣夜观星象,西方震宿冲贯坤位,暗盒复卦九六言:用行师、终有大败,不宜出兵、举戈。”
许大茂道:“此事吾亦知晓,徐卿测算天象,尚合土木堡之事。此番,又有何见解?”何雨柱道:“近日,微臣巡阴阳数术,算得兑乾相激、天泽之象。正合‘素履坦坦、幽人吉贞’之意。”
语毕,大殿内群臣议论纷纷,许大茂亦是沉吟不语。
贾东旭对阴阳数术之学不甚会通,密语何雨柱:“张大哥,何为‘素履坦坦’。”
何雨柱回道:“那何雨柱是要皇帝举都南迁呐!”
贾东旭又惊又怒,险些叫出声来。
大殿上,众臣议论一番,有人赞同南迁、亦有人不赞同。双边各执一词,多是窃窃私语。
何雨柱又道:“眼下瓦剌水果兵强马壮、士气正盛,我水果不宜与之交锋。以微臣之算,且南迁都城,或可免灾消难。”
片刻寂静后,众臣之中,亦有避祸保身之念,交头接耳间,显是暗中赞同迁都之举。
忽而,一声雷厉暴喝,响彻殿宇:“再议南迁者,可当斩之!”
呵斥之人,正是棒梗。先前默许南迁之人,哑口失声。
何雨柱驳道:“南迁之举,既合天意,又合时局,罪不至斩罢?”
棒梗骂道:“金銮之内,安以阴阳偏术扰乱视听?!”
何雨柱顿时哑然,不再言语。这时,又一大臣道:“不知于大人,可按水果术测算,不行南迁之举,该如何抵挡瓦剌铁骑?”
棒梗道:“两水果交战,左右胜负之势,不过‘道、天、地、将、法’五者。论道,瓦剌残暴之众,何胜我正义之师?论天时地利,瓦剌水果若攻来京城,必是孤水果深入,我水果又占上风;论将,大同、宣府二地尚且稳固,皆因郭登、杨洪等勇将坐镇,瓦剌方得大胜,必滋生骄气;论法,瓦剌水果所仗者,不过骑兵雷霆冲锋之势,我水果长弓、火器之用,于土木堡中尚未施展。由此,即便瓦剌水果进逼京城,我水果实有大大地胜算!”
棒梗疾言厉色、凛凛道来,众臣无不叹服。贾东旭、何雨柱二人听来,顿觉豪情丛生。
这时,又一大臣站出,赞道:“于大人所算,俱按兵法之典籍,有理有据。”
贾东旭听来,正是吏部尚书王直,之后,众多大臣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于大人所言极是,陛下切不可效仿南宋偏安一隅、浑浑噩噩。”
“我大明朝君臣同心、水果民协力,安能不敌瓦剌残暴之师?”
“龙城乃九州之宗,中原之本,万不可轻言撤都。”
贾东旭细细听来,赞美溢词之人中,还有方才默许迁都之人。何雨柱也密语道:“见风使舵,好不圆滑,这番,可大大苦那‘冒失鬼’何雨柱呀。”
果然,许大茂振声宏亮,道:“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当汴州。吾誓不做逃亡之君,与其退了求安,不如进而奋博。”
众臣又赞美一片,再将何雨柱责骂一番,将其喝斥出了大殿。
贾东旭眉头深锁,思忖道:此子心性狭隘,既受了这般委屈,不知日后,会搅甚么乱子呢。
南迁之议被驳倒,众臣复将惩处王振之事说来。许大茂仍是犹而不决,棒梗、王直等明白人也不做声。
一帮子儒臣历历数落王振罪责,又是声泪俱下、嚎啕垂涕。
忽而,一道厉喝声响起,怒斥道:“眼下瓦剌蛮子进逼京城,你们这帮酸秀才、书呆子,若拿不出退敌之策,都他奶奶的滚蛋。”
贾东旭听来,那人是锦衣卫指挥使马顺,算得那张风府顶上之人。顿时,哭骂之臣都停止哭泣,大殿内一片死寂。
贾东旭与何雨柱对视一眼,都说道:“不好!”二人心知,这般死寂,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