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话,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再不看白骨一眼。
有人暗自嘀咕:“故弄玄虚。”
“或许是这魔道妖人不想我们发现真相。”
“莫非凶手是他?”
修士们无端生起猜测。
可白云法师却沉住气,果真没有触碰白骨。
他没有碰,其他人更不敢触碰。
虽然骂骂咧咧将矛头指向苏清,可也没有谁真的那么傻去触摸白骨。
摸了万一出事,那可就遭了。
趋利避害是人之天性。
而且他们故意将矛头指向苏清,也是看寺中如今就苏清一个魔道修士,偏偏看起来深不可测。
这等妖魔邪道,本不必跟对方讲什么道理。
有什么过错,尽数往对方身上推便是,还能激起修士们同仇敌忾之心。
若是白云法师这位正义之士肯出头对上苏清,自然更好。
可惜白云法师没有动作,在一位相熟的修士引领下,和数名修士回到一个房间。
那相熟的修士问道:“大师可知那魔道妖人什么来历?”
白云法师摇了摇头,“这位道友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对了,昨晚你们可有谁跟那具白骨一个房间。”
一名年轻修士道,“贫道余悸,见过大师。昨晚正是在下和白道友同处一室。我晚上默运玄功,却是没发现什么蹊跷。可是天亮时收功,去发现白道友成了一具白骨。我知事情蹊跷凶险,没敢一个人检查白骨,叫来了大家。”
余悸说到此事时,果真是一脸余悸。
若非运气好,那白骨便是他自己了。
白云法师仔细看了余悸一眼,忽地一掌拍向余悸胸口。哇的一声,余悸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那红色的鲜血落在地上,竟然化成黑水,清晰的腐蚀声出现在众人耳中,好好的地板居然被黑水腐蚀出一个小坑出来。
要知道这些房间的地板都由特殊材质打造,浸润佛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却被余悸一口鲜血腐蚀出一个小坑,简直教人心颤。
余悸吐出这口血,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哪里不知是白云法师救了他一命。
而他身中如此诡异神通,居然不自知。
当即跪倒,“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白云法师叹了口气,“不必谢我,要不是刚才那位道友提醒,我也想不到这一茬,而且时间再晚一点,恐怕贫僧也救不了你。”
“大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云法师口喧佛号,“如果贫僧没有猜错的话,适才那白骨乃是中了魔道神通修罗白骨火。那火无形无相,稍微沾染,便能侵入修士肉身之中,于不知不觉间夺人血肉精气。适才我若是沾染了那白骨,定然大为不妙。而且我一身血肉精气如果给夺去,恐怕会让那暗中施展修罗白骨火的魔头神通大增,届时大家都难逃此劫。”
他又看了余悸一眼,“好在余道友没有触碰白骨,只是占了一丝火气,而且刚好在发作之前,给贫僧察觉,这才能以菩提心功替你驱除邪气。”
他说完,露出奇怪的神情。其实他神识比一般假丹修士要强,但没有苏清的提醒也决计发现不了适才的蹊跷。
苏清居然一言中的,要么是和施展修罗白骨火的魔头有关系,要么神识犹自在他之上。
金光寺是他结丹成道的一劫,莫非最大的劫数应在这神秘的魔道修士身上?
可对方身上的佛性又当做如何解释?
眼下金光寺的谜团越来越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