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的筑基丹要没了！”

他感觉到，家主动怒，自己被压力笼罩，身体顿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对，不对，我不是在……

尚大龙心神恍惚，记不清自己之前在干什么了。

隐隐约约间，想到自己好像是寻回了老祖遗物，正在接受家主褒奖。

筑基丹……

尚大龙低吼一声，瞬间五体伏地，将有生以来学过最卑微的话全部倒出，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大龙没疯，多有冒犯，请家主恕罪，请族老恕罪！”

他忽然痛哭流涕起来：“不要扣我的筑基丹，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筑基丹！”

幻阵之外，姜如沐看着疯狂对着岸边空气磕头的尚大龙，啧啧称奇道：

“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竟然漏出如此丑态。”

再看同样陷于迷幻之中不能自拔的其他尚家修士，姜如沐心中一松，镜花水月大阵，果然不同凡响！

虽然只是基础的幻阵部分，但也能让姜如沐将这一众尚家修士困住，变成待宰的羔羊。

镜花水月幻阵，如水中幻月，倒映出陷阵之人内心的欲望，并且无限放大，就算是心智坚定之人，也很难敌过幻阵之威！

若是以后更精通了，姜如沐甚至能够做到操控幻境，可以用来拷问修士内心中的秘密。

阵法之道，果然玄妙！

只不过，幻阵消耗极大，他那点灵力根本不够，现在洞天内的灵气正在急剧减少。

好在上一次放入灵脉节点之时，洞天珠吸纳了不少灵力，还够支持幻阵，只是姜如沐神魂消耗也极大，现在稍微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他拍了拍李小山的肩膀，李小山立刻站起身来，用畏惧、敬仰的目光看向姜如沐：

“没想到，道友，不，前辈，您竟然精通阵法！”

姜如沐笑了笑，没有解释，随便从储物袋里翻了一下，取出一把法器长剑，丢到李小山脚边。

这剑，还是那位白芷师妹的遗物，本来姜如沐打算在秘会上处理的。

“小山兄弟，我在此维持阵法，你且上前，将这些陷入幻境之中无力反抗的尚家狗贼杀了！”

姜如沐语气严肃，直勾勾的看着李小山，倘若他敢说半个不字，也一并把他扔入幻阵，然后自己亲自动手。

虽然李小山不太可能认出洞天珠，但他见证了自己使用洞天珠，激发镜花水月大阵的事情，那么李小山就只剩一条活路可以走了。

正好姜如沐也有培养李小山的打算，这算是他给李小山的第一个考验。

李小山浑身一震，他很清楚，散修和世家作对是什么下场。

虽然他与尚家结下了梁子，但还可以挽回，比如到尚家磕头认错，为奴为仆，还能苟且偷生。

要是真的杀了尚家之人，那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的脸上血色尽失，眼神呆滞，苍白的嘴角止不住的发颤，显然是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姜如沐神情不变，耐心等着。出乎意料，李小山做出抉择所花费时间比自己想得短很多。

“是，前辈，我这就去把他们都杀了！”

他毅然决然的捡起地上长剑，一步一步，无比坚定的走进幻阵，身影被茫茫浓雾吞没。

姜如沐清楚的看到，李小山眼中的恐惧和迟疑，全都变成了嗜血的杀意，变成了复仇的怒火。

姜如沐嘴角微翘，操纵着幻阵避开李小山，心中暗道：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