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恢复平静的仓亭津迎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名军侯,奉程昱的命令来接替曹珣。
曹珣打开对方递上的书信,身体蓦然一怔,上面只有一句。
“曹公已回,速速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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鄄城城内的人们,昨晚睡得非常安稳,只因,曹操率大军回来了。
而曹操本人则在府内处理公务,安排好军队的驻扎与安防,刚刚与荀彧商议完事务,还亲自将他送出府外,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可等到吃午饭时,吃着吃着,曹操猛地将手中的碗往地上一砸,破碎地响声惊动了奴仆,他们尚未进屋便看见曹操瞋目切齿的样子,皆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无耻匹夫!张邈,你这沐猴而冠的老贼!”
怒骂一通之后,曹操显然还是不解气,他踢翻案桌,又踹掉一旁的熏炉,猛地拔出架子上的佩剑,似有发狂的迹象。
好在丁夫人对自家夫君的性情很了解,早就叮嘱底下人有情况便要向她汇报,此时也赶了过来。见此情形,当即冷声道。
“你若执意要在家逞威,我便带着昂儿去外头住了,我母子肉体凡胎的,可经不起你的刀剑加身。”
曹操见到丁夫人来了,心中的怒火便熄了一半,听到这话,人也冷静许多。只是夫人的话,让他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便闷声道:“你个妇人,又哪知道我心中苦闷。”
丁夫人见他平静下来,便上前拉着他手,顺势夺过佩剑,让他安坐在榻上,坐其身侧,轻抚其背
软声道:“我知道,孟......张邈他背叛你,眼下四周郡县皆响应,你只余三城之地。”
“唉,夫人,我思索多日,实在无法想通,他张孟卓为何要叛逆我?”
曹操在丁夫人的安抚下总算回归正常,只是言语中带着感伤。因为张邈与他私交甚笃,关系非常亲密。
当年起兵反董,是张邈为他提供帮助,给人给粮。袁绍让自己杀掉张邈时,是他为张邈挡下屠刀。出征陶谦时,张邈又是他可以放心将家人托付的对象。
他曹操自认为能交心的挚友不多,但他张孟卓肯定是第一个。
可谁知,这样的挚友,今日却背叛自己,转而去支持那个吕布!
他吕布什么人,不过是个认贼作父的北地匹夫,能跟我曹孟德相提并论吗?!他不配!
他想不通张邈背叛他的理由,也无法理解和原谅对方的行经。对张邈的恨意,已是深入骨髓。
对于曹操的疑问,丁夫人自然无法回答,她心中一动,转而为曹操举荐一人。
“你也知道,这孩子父母双亡,家中只剩一姨娘和她的一双儿女……他岁数上倒是昂儿相近,又是个骁勇果敢的……”
曹操听完点点头,面上虽没什么表示,心中却联想到早先时候,与荀彧商谈鄄城军务时。对方也向自己举荐了曹珣,言语中多有夸赞。
对于自己这个从侄,他之前确实见过,多少知道些情况。只是个有点武艺的孩子,并无其他出彩的地方。看在他死去父亲的份上,他也默许了夏侯惇对他的照顾。
如今听说他有了长进,心中也是一奇,难道自己看走了眼,当真是枚遗珠?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书信给程昱时,也叮嘱对方要将曹珣带回。
“孟卓啊,孟卓,且让你再多活些时日,我曹操,势必杀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