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也有七八人骑马奔来,家兵们并未做出什么防备举动,只是神情间多有不屑。
少顷,两队骑士在河滩汇合,对方为首的也是个少年骑士,显然也是谁家的小郎君出来游猎。
“我说,李观,你的骑射当真是臭啊,居然一只未中。”
“我骑射再臭,也好过某人骑术不精摔落马下,在家养了几个月,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呢。”
名叫李观的少年乜斜着眼睛,轻松地怼了回去,眼角挂着讥诮的笑意。
“你?!”
那少年闻言果然气得不轻,可惜口舌没有李观伶俐,几个回合下来,哪里说得过人家,最后只能是涨红着脸,抓着腰间的佩剑,似有要动手的迹象。
双方的家兵互相虎视眈眈,似乎只要自家小郎君一声令下,便真的敢在这里火并!
“走了走了,你我孰弱孰强,各凭手段,可无是非,来日再战吧。”
李观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却不乏机灵,可不会在这里跟对方动手,拨弄缰绳,调转马头。
溜了。
他们策马狂奔来到城门外,只见城头上刻有【乘氏】二字,城外的道路上有流民,受阻不得进城。李观瞥了一眼,都是些老弱病残,便让家兵撒了些五铢钱给他们。
城门门侯自然认出李观,一行人从城门长驱而入,街上行人无不避让。即使有旅人放言不满,旁边自会有人提醒他,那是李氏子弟,小心祸从口出。
片刻后,一行人便进了李氏所在的坊间,李观也收敛脾性,只是让马小跑,很快,便回到自家门庭前。
眼见自家门庭前车水马龙,似乎府内正大宴宾客,李观一愣,还以为走错了家门。
仆人见到自家小郎君归来,忙不迭由门庭内趋行而下相迎。
“这是什么情况?”李观将拴马的缰绳丢给对方,劈头就问。
“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从鄄城那边来的,小郎君您是没瞧见,来了好多骑兵,个个身披铁甲,那阵势……”
仆人连忙将他今日见到的场景描述一遍,眉间轻抖,神态间惊讶不断。
“哦?!竟然有这等趣事,好你这贱奴!居然不派人去寻我,我定要重重罚你。”
“啊?!”
仆人哪知道李观脸色说变就变,小脸一白,当即跪伏在地。
李观见他吓成这个样子,瞬间觉得无趣,转而问起最关心的事。
“行了行了,这么不惊吓,起来吧,我父亲呢?”
“郎主正在厅堂内宴客,其他……”
那仆人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虽然被戏耍,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怨念,只是低着头小声应答。
可当他重新抬头时,面前哪还有李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