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第一缕晨曦刺破薄雾笼罩的南陇城,仿佛划破一幅静止的水墨,画中的城市顿时变得鲜活起来。
鸡鸣声中,路修推门而出,走向巷子外。
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淡淡雾霭中老实勤恳的小贩支起早点摊,舀出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混沌。
死去的南陇城在晨曦下复苏,渐渐有了生气。
两碗薄皮馄饨,两根现炸油条,五个猪肉包,这就是路修的早点。
巴掌大肉包两口一个,油条泡软后一口塞进嘴里,馄饨咕咚咕咚几口喝完。
圆满的铁布衫,需要大量热量摄入才能维持巅峰状态,吃了这么多也只是勉强半饱。
抹了把嘴角,迎着摊主活见鬼的目光,路修扔下几个钱,又要了一打热乎乎烧饼,边啃边走向衙门。
“在这家已经连吃两天了,明日去隔壁街吃,以防有人依我的习惯踩点下毒。”
路修边啃得满嘴碎渣边思索着,走在街上看似专心对付吃食,实则浑身紧绷,随时能爆发出倾力一击。
在这个诡异的南陇城中,太没安全感。
“武学,属性点,地位,这些都急需。”
步伐沉稳,穿过热闹的市集,又拐过两条巷子,就到了衙门。
自衙门右面小门,径直而入穿过一个狭窄的廊道,就是一个宽敞的露天大院。
这是捕快们每日集合的场所。
路修推门入内,先是照例逡巡摸索了一圈,检查有没有弓弩甚至刀斧手埋伏。
时辰还早,院子里就他一人,有些冷清,只有一只寒鸦嘎嘎乱叫。
路修坐在微湿的泥地上,嗅着淡淡的青草腥味,一边啃烧饼一边调养气息,始终维持巅峰状态。
约莫一刻钟后,其余捕快稀稀拉拉进门,围成几个小圈谈论着王捕头遇刺一案。
当然,更多的还是关注捕头的位子会落到谁头上,其中就属几个老捕快最是矜持。
“吱呀~~”
破败的木门再次推开,进来的却不是五大三粗的捕快,而是一个墨色紧身劲装的女子。
双腿长得惊人,几乎占了全身三分之二,紧身劲装勾勒出笔直圆润的曲线。
“呦!”
有个放荡的捕快呼哨了声,“这是哪家的小娘子?”
但更多人还是默不作声,在衙门里摸滚打爬多年的他们,早已养成了谨慎又谨慎的习性。
指不定就是哪个大族的千金,没摸清底细前纷纷选择当哑巴,只是眼睛不自觉往下瞄。
长腿女子面无表情,几步走到吹哨的捕快前,反手握刀。
吹哨捕快依然笑嘻嘻,但手疾眼快拔出腰刀指着长腿女子,看似随意实则浑身紧绷。
“小娘子有事?”
此人是捕快中的老手,虽然性情散漫好勾栏,一手刀法却是全城闻名,已锤炼至大成之境,乃是名副其实的江湖第一流好手。
正因如此,前任捕头才能容忍他的轻佻,甚至多次帮他压下惹出的麻烦。
“噌!”
长腿女子反手拔刀,踏前一步,反手持刀,侧身对捕快的腰刀狠狠斩下。
拔刀斩!
寒光闪过,“噹”地一声,腰刀应声而断。
长腿女子刀势不停,刀刃擦着断裂半截的腰刀陡然上劈。
“嗒、嗒……”
女子持刀而立,刀尖斜指长天,一抹猩红血液顺着刀身缓缓滑落,滴下。
而那轻佻捕快瞪着眼睛,脖颈间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淡淡血线。
长腿女子转过身,收刀,昂着白皙的下巴看也不看在场之人。
她身后响起“嘭”的一声,仿佛有重物倾倒坠地。
“再看!眼珠子都挖出来!”
其余捕快噤若寒蝉,老老实实低头,不敢再乱瞄。
路修混在人群中,却是在沉静思索着,几拳才能砸得她筋骨齐断。
对方侧重的是速度,确实很快,都快赶上他铁布衫大成时的瞬间爆发速度。
但力量显然不行,估摸着只有他现在的三成左右,爆发力更弱。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