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马信点头,“既然你已认罪,那么本案也就没有再审的必要了!来人,将裘镇农推出去,枭首示众!!”
啊!?
司马信的话令人大感意外,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根据大玄律例,县衙处理死刑犯是要经过层层复核才能执行的,虽然不用皇帝御批,但至少要经过郡衙、州府乃至刑部准核,就算判了“斩立决”,也至少要两个月以后才能执行。
“什么!?”
裘霸天更是犹如晴天霹雳,完全吓傻。
他之所以这么痛快认罪,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被很快执行死刑,只要给他时间,那么身为吏部侍郎的叔叔便一定有办法救他!
所以,为了少受皮肉之苦,他这才对罪行供认不讳。
可是,让他完全想不到的是,这位审案的官员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现在就要将他问斩!
“愣着作甚?”看到众人发呆,司马信大喝一声,“没听到本官的话吗?拉出去,枭首示众!!!”
“是!”几名差役这才赶紧出列,去拉拽裘霸天。
此刻,宋知礼也和其他人一样,对司马信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
按道理,他应该立刻上前阻拦,提出司马信的操作不合规矩。
可是,他心眼转得不慢,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不是那些幕后黑手所为?
他们已经给司马信施加了压力,只要先将裘霸天斩了,那便是一个死无对证,将来可以更好地利用此案去攻击吏部侍郎?
否则,一旦将来裘霸天翻供,显然是个麻烦。
想到此,宋知礼干脆稳稳站住,没有动弹。
“大人,大人不对啊,不对啊!”看到自己真的被带走问斩,裘霸天彻底吓尿,赶紧喊道,“事先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我有罪,也不能这么快问斩啊!大人,我叔叔是吏部侍郎裘凯,你们你们不能杀我啊”
“混账!”司马信一拍惊堂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叔叔是吏部尚书又如何?”
“可是可是大人”裘霸天吓得没脉,赶紧喊道,“你这么做不合法例啊,哪有县衙直接问斩的啊?”
“哼,”司马信腾地站起,朗声喝道,“本官是宋州参军,本州的死刑犯最后都由本官来复核,像尔等这种犯下如此重罪的死刑犯,本官足以有权将你就地正法!
“既然你已认罪,那就复核无误,现在不问斩,还等什么?”
“啊?这”裘霸天瘫倒在地,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哆嗦。
“去吧!”司马信又冲差役道,“在衙门口就地问斩,以儆效尤!”
“是!”几名差役再次拉住裘霸天,像拖死狗一般往外拖去。
“大大大大人”这时,裘霸天虽然已经绝望,却还是明白过来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位主审的官员,是宋州的参军大人,并非本县官员。
于是,他急忙挣扎着说出了那句话:“小的,小的冤枉,冤枉啊!”
“慢!”
似乎,司马信一直在等这句话,听到裘霸天口呼冤枉,当即伸手制止,问道:“你说什么?”
“大人,小的冤枉啊!呜”裘霸天痛哭流涕,趴在地上说道,“小的是被屈打成招的!我受不了那罪,所以就认了!求求大人明察啊!”
“胡闹!”司马信喝道,“如此大罪岂能儿戏,我看你是满口胡言吧!”
“不不不,大人,大人啊,呜呜”裘霸天哭道,“小的真没有绑架玷污什么女子,也没有杀了什么父女二人灭口,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呜呜”
“哦?”
突然,司马信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竟然稳稳地坐了下去。
就在司马信坐下去的一刹那,县令宋知礼却预感到什么,当即打了一个冷颤,顿觉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