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是一项综合工程，尤其是当你只是一个小人物，而你复仇的目标都是帝国上层的大人物时，这项工程会复杂庞大到难以想像的地步。

又是三天时间过去，这些天，长安百姓的八卦，也是换了一遍又一遍。

而那位御史大人的死，也是被拿来当做了谈资。

御史张贻琦之死果然没有引发太多风波，只是引来长安百姓们的无数八卦和群嘲，关于青楼侧门发生的事情，出现了无数个版本，但大部分的讲述者，都倾向于把御史的死亡和惧妻倒霉联系起来。

本来这事儿其实是能压下来的，只不过那位张御史的悍妻到处闹，闹得满城皆知。

御史府那位强悍的夫人现如今正在长安府衙里不依不饶的闹着，但红袖招只不过停业一日便重新开张，看来虽然朝廷还没有对此事件定性，但也基本上都认为御史的死亡没有蹊跷。

现在整个长安都知道了，有一个喜欢逛楼子的御史，但怕老婆。

不知这位张御史，九泉之下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起来掐死那位悍妻呢？

九歌听到这些八卦，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张贻琦，还真是个奇葩啊。

不过他也是活该，谁叫他得罪了宁缺呢？

而且，从他选择帮亲王残害唐国将领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就算是这样，那位张御史，也应该付出代价，他不值得别人怜悯，也不值得任何人原谅。

不仅仅是他，其实还有很多人，都是这个下场。

宁缺的复仇名单，可不止这么点。

但，这与九歌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素来信奉一句话。

“若是做出了选择，就要为这个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

所以，不管宁缺如何对付张贻琦，那都是宁缺的事情，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的心情，就如今天，晴朗，万里无云。

······

又过了三天。

九歌虽然路痴，但时间观念还算可以。

虽然朝小树说这几天有人叫他来“搬家”，可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都没人过来，反倒是宁缺的老笔斋那边，因为宁缺去逛楼子，倒是来了一拨人，不过桑桑给打发走了。

不会是因为他住的太里面没被注意到吧？

······

不得不说，九歌这次猜的，很正确。

他这宅子是朝小树送的，在房屋登记那边，这里就是所空宅，平常除了朝小树和宫里来人之外，基本上外面连个人都没有。

宫里那位林公公不常来，皇帝陛下雄才大略，又不是天天泡在御书房，有些个时候林公公都是在路上找到的九歌。

至于朝小树，那帮混混都以为他们占了春风亭之后这里是他另外一个住处，到时候都不用商量，直接推平就行。

因此，那帮混混自然都以为这边都已搬空，自然不会注意到这里。

不过，宁缺这边，倒是上演了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