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郑东练兵,一个月后,皇甫嵩才到长社(今河南长葛东北)。
知道朝廷启用自己为主帅,皇甫嵩心里暗喜,总算等来了独当一面的机会。
前来传诏的特使暗示了一下,见皇甫嵩不上道,就不提交接的日子。打着视察兵营的幌子,这里溜溜,那里看看。
兵惯神速,军情急如火。破虏校尉邹靖劝道:“将军,要吸取卢中郎的教训,这帮天杀的阉狗,眼里只有钱,哪管天下生民涂炭,危如累卵。”
皇甫嵩犹豫了,他家世代从军,怎么做得出如此下作之事。
“建议是你提的,还是辛苦你去与那狗贼交涉,探探口风。不是太多的话,打发了他了事。”
邹静赶到天使居处时,他正在发火,这都多少天了,皇甫嵩这条吝啬的老狗,一点意思都没有。一边骂着下人,一边思忖着回去怎么下烂药。
通报后,邹静陪着笑脸说道:“天使大人,军中一切从简,有不到之处肯请原谅。”
天使心想,总算来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道:“都是为了皇上,这点苦算不得什么。”接着就开始挑刺。
邹静心里一晒,军中之事,你懂个屁,口里却说道:“董卓新败,军中已是惶惶不安,还请大人上天言好事。”说着,递过一个十两的金锭。
天使瞟了一眼金锭的大小,表情都没变一下,“这是做什么,你要陷害咱家不成。咱家负有为皇上视察军情、监督交接之责,不搞清楚军中之事,怎么办交接,如何回复皇上”。
再多的钱,邹静不能做主,他笑着说道:“天使从京城来到这危险之地,皇甫将军心里是有数的。”说完,不动声色收回金锭,一边拱手退了出来。
天使松开五指,扶扶头冠,笑着送了出去。
听到邹静回报,皇甫嵩心头一阵火起,五十两黄金都够五千将士一个月的伙食费了。他怒道:“我虽然没有卢中郎的海内人望,也不能拿着将士的血汗钱,去贿赂这条阉狗。”
邹静心里一叹,皇甫将军不愧是朝廷砥柱。可不打发这条阉狗,交接怎么办。“将军,不能因小失大。不贿赂阉狗,就是卢中郎的结局。纵然您不惧,奈江山社稷何。如今军中士气低落,不加整顿,如何上得战阵,我们拖不起呀。”
一席话话说的皇甫嵩哑口无言。
这一来二去之间,时光悄悄地在流逝。
黄巾这边也被朝廷这波骚操作搞懵了头,搞不清官军动向,也不好决定滞留在下曲阳一带部队的去向。
两相迟滞,为郑东腾出了难得的练兵时间。
等到皇甫嵩搞定宦官,召集兵马,进驻长社后,时间已到了四月中旬。
张角知道他的威名,遍视部下诸弟子,唯波才与张曼成能与之抗衡。
这时的张角,回到广宗后,已经病入膏肓。他自知寿命不久,不愿张梁离开广宗,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再说,张宝此时还在山西鏖战,老营少不了坐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