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郑东所料,徐庶要打听长社的情况,有可能到尉氏来。
人是找到了,可怎么收他的心,郑东犯了难,他要知道自己是黄巾,不能肯定他举不举报,但甩手走人是肯定的。
不管能不能收得他的心,劝他弃武从文总不错,那就是他本该走的路。
看着徐庶桌上只有一碗汤和几个饼子,郑东打趣道:“先把肚子填饱,怎么试等下再说。”
不等徐庶做什么举动,回头对小二说道:“快斟些酒,有什么好吃的只管上几样。”
徐庶闹了个大红脸,他也是豪爽之人,只可惜兜里不争气。
几杯酒下肚,气氛刚刚合适,郑东说道:“先不管相士的话准不准,我先问问你,波才逃往阳翟,结局会是如何。”
吃地沟油的命,操上层们的心,八卦是人的天性,朝朝如是。何况郑东现在的身份是行军司马,这样问话并无不妥。
徐庶要保命,天下大势可能一时想不到,但眼目前的事,他是反复斟酌过的。
他从容开口说道:“阳翟之战已无悬念,波才领丧胆之兵,困于一隅,内无粮草,外援隔上千里,能不能来还在两说之间。恐怕不等广宗兵到,波才已是无头之鬼了。”
郑东点头,这一步不要多高智慧就能看懂,“那我家主帅下一步会怎么行动,”他继续问道。
徐庶初论大事,得到郑东的认可,心里的积极性又高了一层,沉吟了一下说道:“擒贼先擒王,皇甫将军恐怕会集中所有兵力,暂时放过张宝(张宝鏖战山西和顺一带,那是现在的叫法,汉末仍然属于冀州),直捣广宗。”
这点都能看透,盛名之下无虚士,徐庶果然厉害。
郑东故意摇摇头,“比如伐树,先清枝蔓,再除根本。打张宝方为正着。步步为营,为将者岂能不察。广宗之战,将军面临的是张角,胜负恐怕难以预料。”
“还用得着预料吗!”徐庶高昂着头回答说:“黄巾起事仓促,只是一群拿着刀枪棍棒的农夫。朝廷现已清醒过来,不用说你家将军这样的名将,就他手下的孙坚,曹操都能战而胜之。“
“你看波才在广宗的所为,明明攻不下长社,却不惜士兵性命,胡乱为之。如果围住长社不打,首先击破朱隽、曹操的援兵,断了城内念想,恐怕将军食之不得下咽。”
“战争打的是军心士气,将军外无援兵,内乏将士,长社破城是早晚的事。”
“就没有这样的心计,波才与将军也是五五之数。黄巾人多,官兵人少,胜负还难预料。
“千不该,万不该,他把军营移到树木深处,给了将军千载难逢的机会。亏得波才还是黄巾能战之将,就这幅德行,不败才怪。”
”张角手下,有点才能的只有波才与张曼成。张曼成现在不知去向,死于战火也未可知。如果波才一死,张角孤掌难鸣,大势已去。皇甫将军代天讨贼,结局不难预料。”
“张角一死,张宝魂无所依,覆灭是翻掌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