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破空,乃是姜家传讯。
当中内容震动天下,记载着曾让诸多修士变色的消息。
“当初前往狠人道场的队伍,除却寥寥几人逃出外,皆是陨落?”
他不禁意外,在太古战场的这大半年里,东荒当真是发生了巨变,各大圣地都有所损失,在不断追查探索。
而因太虚神王复苏,助圣体叶凡冲关四极一事,姜家也并未掺和入狠人道场中,由此避开一劫。
就在他们夺走罐身离开后的三日里,道场一役彻底落下了帷幕,血色云雾缭绕数月不散,只有十三大寇中的青蛟王、涂天逃遁而出,存活了下来,但却失去了威压天下的半件极道帝兵。
整个东荒都哗然,迫切的想要知晓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根本无从下手,那两位大寇不知所踪,余者又皆尽陨落。
姜家自然也被惊动,姜云在得知向宇飞也出现在云断山脉后便果断传讯,结果直到今日才有回响,不少人都以为他也消失在了狠人道场中呢。
在那之后,姜云与姜仁还曾亲自现身过,前往云断山脉找寻过他的身影,却一无所获,只能长叹而归。
“那一日可是至少出现了上千名修士,光是各大势力都有上百人抵达,居然全死了?”段德咂舌,看来是他们夺走吞天魔罐后激怒了暗中的势力,让其彻底疯狂,将云断山脉化作杀场,一处葬坑。
黑皇见他如此却是昂首鄙夷“人宠你装什么傻,那些家伙都是修行吞天魔功的疯子,上千名修士对他们而言就是上千株大药,更何况其中还有部分血脉特殊的存在,怎会放过?”
千株大药···向宇飞目光微微一动,那自己的奴隶势必要在其中得到巨大好处了,将反哺于他,化作灿烂的灵粒子点缀左右。
对他而言,那就是一个苟且偷生的‘储蓄宝库’,在替他收集着种种造化与血脉,待到回馈时,将是一次丰收。
“说起来,吞天罐身在我手;段德暗中取得的那块瓷碗,多半便是罐盖了,他这是有意隐藏,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呵呵。”
心念急转,向宇飞又看向了胖道士,正见他擦拭着古朴瓷碗,两人眼神交汇间,顿时有无形涟漪泛起。
显然,他们都心中有数,知晓自己得到了怎样的造化,并对另一半也很有想法。
“宇飞兄真是天眷道佑。”,“段道长也是鸿运当头啊。”
得找個机会,狠狠敲他一闷棍···两人心有灵犀,默契挂上虚伪笑容,谁不想集齐完整的极道帝兵呢,表面上一团和和气气,但心里可都是盘算着要将另一半自对方手中拿来。
“那条狗虽然不靠谱,但也许可借力打力,充当黑手主力。”向宇飞盘算,要不要找个机会联合黑皇一起敲段德一个闷棍,那条狗绝对是愿意的,自己要的也不多,就吞天魔盖就行了。
“那条狗虽然卑鄙无耻,但许之以利,未尝不可联合。”而段德也盘算着,要不要找黑皇联手埋伏向宇飞,将吞天罐身拿来,与长生锁做个伴。
“本皇的罐身!本皇的造化!本皇早晚要拿回来;要不做局一场将这两个家伙坑入紫山中,也许还能收为人宠。”
一旁的狗东西也满肚子黑水晃荡,盘算着要不要将两人坑进紫山中,集齐吞天魔罐顺便收下两大人宠。
“呵呵呵,今日暂别,来日相会可要好好论道。”
分别之时,两人一狗笑脸相对,狗爪子搭着人手,秃尾巴卷着衣襟,一副惺惺相惜,不舍离别的模样,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鸡鸣狗盗。
片刻后,东荒神城。
“偌大东荒不见容身处,还是往天璇石坊走一遭吧。”向宇飞离了坠鹰涯,还是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也正要将一行的收获倒卖,赚取修行资源。
唰!
在他赶路间,一口冰棺浮于脚下,寒气化作霜雪洋洋洒落,让四野山河一片银装素裹;前行之时更是云雾翻涌,仙葩飘舞,绚烂的灵粒子汇聚成光带环绕左右,自然散发的血气化作盘龙天柱耸立在旁,俨然一副仙府气象。
尤其是,这些灵粒子飞舞,自发勾勒着异象,交织出一片壮丽山河的虚影,每一方世界内都有一尊神灵盘坐祷告,诵念千秋万世名。
“这股气息,这独特的异象,是那一夜现世的山河万世图!”
“山河万世图?那不是绝代向皇主的独有异象吗,他不曾陨落在狠人道场中?”
“中皇驾临!”有人大声喊道,敲响了附近的钟磬,古拙之音远播而去,震动了整个神城。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纵然是一些大人物都在琼楼玉宇间站了起来,向外望来。
“不错,是山河万世图,踏棺而来,也唯有那位向皇主了,他竟也活了下来,修为还更进一步!”
伴随着紫府圣地大能的低呼声,没有人不震动。
要知道,大半年前的狠人道场一役凋零了诸多高手,诸圣地都生怒,唯有两位大寇“舍弃半件极道帝兵”侥幸逃出。
足足大半年的沉寂,人们从期盼到失望,只能认为真的没有其他人活下来;但如今,再现神城的向宇飞无疑是打破了传言,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