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者只有一个人,无情而冷酷,亲手塑造了一个血夜。
第二日一早,芦州的各大势力就得到消息,上下一阵死寂,而后悚然,三十六处据点啊,直接将扶桑神国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斩尽了,仅仅只是一夜!
每一个人都心中发寒,向宇飞的回应与报复来的太快太狠,让太阴古教与天妖盟都失音,那么多高手居然一晚上就被杀了个干净。
这不仅是战力与人马的损失,更意味着扶桑神国成百上千年来在芦州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甚至积攒的所有资源、宝库也全部易主,落入了圣皇传人手中。
更不用说舆论与颜面了,金乌族简直丢尽了脸面,被人左右开弓的抽,沦为笑柄。
“向宇飞!”
自北海赶回的神国二巨头大吼,怒意成为了实质化的火光倒冲向天,这无疑是狠狠在他脸上甩了一个巴掌,直接践踏过去,成了一个笑话。
见到这一幕,不少人心中都快意,喊得再响亮也没有用,人家直接动手,杀的干干净净。
“此魔不可不除,太过猖狂,行如此屠戮血色之事,应天下共讨。”太阴教与天妖盟紧跟着做出了回应。
然而就在当日,他们的据点就被挑了,白茫茫真干净。
芦州东部,太阴教古城,忽然就传出一声巨响,城主府倒塌,一个巨大的铜钟从天而降,砸落在城中心,让附近殿宇成片的崩塌。
铛!
钟鸣声中城池崩裂,尘烟四起弥漫长空,一道道身影冲起,惊疑不定的环顾周遭,竟是根本察觉不到出手者。
“好啊好啊,我太阴教的城也有人敢来动了!”一些老辈人物震怒,这是用以宣告安危前挂着的警钟,结果被人一巴掌扇飞了进来,砸塌了他们的城池。
这不能说是打脸,只能说是踩脸,来回跺个不停。
“扫平了你们,还有天妖盟,快些自绝吧,我赶时间。”向宇飞负手凌天而现,高高在上,俯视下方众人。这个场景让人既怒又发寒,升不起抵抗之心。
那股气机太强大了,更缭绕着一圈淡淡的红光,像是诸多生灵血的凝聚,很刺目,有一种血腥味。
“魔头,你真的敢来,得罪死了金乌族还要与我太阴教不死不休吗!
你是真不怕死还是没有脑子?分不清局势有多么危险是吗,要招惹到天下皆敌?”太阴教的强者也想不通,怎么有人不怕死啊,真的敢一个人挑战三大教?
多少年未曾有这样的事了,让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结果,这可真是肆无忌惮,太离奇与匪夷所思了。
“分不清局势的,从来都是你们;我身后的事物,远比你们底蕴加起来都要庞大,只是一个念头而已,抹灭你们不是什么难事。”
向宇飞冷漠回应,张口吹出一股飓风,将这些人都给卷了起来,太阳精火燃烧,熊熊一片,皆烧成了灰烬。
“魔头,你还未天下无敌呢,如此行事,必然会被共伐!”残留的人在诅咒,却很无力,只能在火海中扑腾挣扎,徒劳的等死。
他们的话语被浓烈的罡风所掩盖,甚至传不到向宇飞的耳中,蝼蚁的呢喃,太无力了。
这一日,他横行芦州,太阳神力焚烧苍天,灭掉了太阴教的所有据点,九山十八城,什么也没剩下。
有人路过附近,被震撼的什么也说不出,一片荒芜的大坑中只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烧,像是要焚尽一切污秽与罪孽,再开朗朗乾坤。
芦州的天妖盟分部也自然不能幸免,他们没有据点,只有这一处分部,居然还有一尊初步斩道的王者坐镇,称得上难得。
不幸的是,他遇到了向宇飞,原本还很绚烂壮阔的妖生就此终结,画上了句号,整个人都被轰穿,一脚踩成了肉饼,镶嵌在山门前的地砖上。
“贺州,我会去一趟的,天妖盟,呵呵。”
向宇飞横推妖盟分部而过,有气吞山河之势,大开大合,昂首而进,漫天繁星都像是要摇落下来,神威骇人。
他每一拳轰出,都有万世山河铺展冲击,仿佛每一次都是率领无量苍生在征伐,教化蛮夷,将整个分部都粉碎了,妖魔皆尽伏诛,没入山河万世图内发光发热,转化阴德。
这两日的血色久久不散,化成了一片片红云蒸腾在芦州上空,像是异象,让所有修士都深深的悚然,说不出话来。
就是海外生灵都愣住了,有一种深深的森寒感,这个人,哪怕真的不是魔头,也必然是一尊大凶,血屠天下证己道的霸主!
“一尊霸者啊,踏着三大教的尸山血海横空出世,他能走到哪一步?”就连神州的势力都在关注,想知道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
更不用说芦州的本地修士们了,早已恍惚,陷入了沉思。
原本他们以为三大教会只手遮天,再行黑暗扼杀之举,圣皇传人会黯然落幕;然而事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位主直接登门,击杀所有,以血淋淋的现实回应。
“太可怕了,圣皇传人有慈悲心,但亦有雷霆之怒,一念起也可血杀天下,让四大州都流血漂橹。”
三大教在芦州的据点全灭,高手皆被击毙,向宇飞没有放过一人,全部殒落,鲜血飞溅,整个天际与山川间都是殷红一片,让世人脊椎骨向上泛冷气。
眼下,当初参与到浑水中散播谣言的势力们都头疼了,一个个焦头烂额,心中恐惧,生怕这把火也烧到自己身上来。
沉寂数日,三大教也终于有了动作,扶桑神国大长老拜访太阴教,请出了该教的一尊高手,为昔年的八祖,屹立斩道七重天,恐怖无比;天妖盟也降临了一尊斩道后期的强者,甚至带来了圣兵。
这一次他们要大开杀戒,强力的回应;必须要一举震死圣皇传人,否则挽不回颜面与损失。
在这狂澜骇浪纷飞之时,向宇飞却很平静,负手屹立在北海海岸线上,远眺海天一线,遥望夕阳晚霞,格外的惬意。
他在修身养性,散去那股戾气;大道至简,并非繁华胜景,有的只是一种与天地相融,与万物合一的朴实。
只是他的身外总缭绕着一层赤艳艳的神光,如闪电般起伏闪烁,流淌血腥之意,这是杀遍三大教据点后的产物,生灵的怨念、血与骨融汇而出,与众生愿力有关,忍不住留下研究。
一旁,鲲鹏子在修行,吞吐天地灵光入体,养自己的‘神灵’,它在兵字秘的领悟上尚可,掌握了一些皮毛,已经开始收集各类兵器与宝料来养身了。
“你天赋很好,需得勤学苦练,眼下遇到的对手很少,我便予你一道种孕养,日夜磨练战法。”向宇飞凝聚出一枚灵种,内里包罗了他一股战意,以斗字秘演绎,化无尽战法。
每一个与他交手过的生灵似乎都能在其中找寻到痕迹,那是他们的战法再现,当然仅限于交手时施展出的,其余的没见过自然无法演绎,也足够运用了。
“师尊放心,来日我代师而战,征伐群敌!代段师叔下地,掘尽天下帝墓!”鲲鹏子肃然,融合了灵种,气机上涨了一截。
可它说出的话却让向宇飞不淡定了,前半句很欣慰,后半句就不对劲,果然不能跟无良道士呆太久,孩子都被染黑带歪了。
“好孩子,以后段师叔带你下地,去北斗挖翻那些太古族的坟头。”段德咧嘴直笑,拍着胸脯画大饼,描绘未来蓝图。
“无为无不为,顺其自然吧。”向宇飞闭目养心,随两个家伙搅闹去了。
直到十日后,一则消息遍传芦州,让人们暂时自三大教风云中回过神来,注意到了一处古迹。
两千年前,曾有一位老者骑牛而来,在芦州一片山地开辟门庭,之后又骑牛西去,紫气浩荡三万里;被尊为太清圣境。
而今,那处圣地现世了,据传诸多大人物都赶赴,想要谋取传承;其中也不乏有年轻一代的人杰。
据传那打遍天下教主的尹天德也现身其中,一副古朴的道图宛如作证般也飞速传递向各方。
其上描绘的,乃是一座紫阙,在月夜映照下如香炉,生出一股又一股紫烟,蒸腾而上,上面密密麻麻,刻满文宇,个个晶莹放光,像是要烙印在虚空中。
云涌雾起,那座宝阙如一座不朽的神灵殿堂,有一种大道气息在流转,更能让人聆听到一种道音,不论身在何方,只要是自然之间,便有纶音渺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