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坐在贾珍房内,手里捧着一叠账单,说道:“父亲,明天就是冬至了,府里的下人们的月钱是不是要涨一涨?”
贾珍躺在床上不能说话,嘴巴动动。
“什么?父亲你说什么?”贾蓉靠近他。
贾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嘴巴动了一下。
贾蓉坐直了,说道:“父亲,你想要搞一个花园在窗前,我能理解。”
“在这里搞一个花园,你每天一起床就能看到美景,但你也不能弄这么大啊,府邸里的钱不够。”
贾珍:竖子,我什么都没说。
贾蓉大喊:“啊。父亲不可,不能这样的,你这样会寒了老人的心。”
贾珍:竖子你在害我。
贾珍这才明白这个儿子不安好心。
一旁的鸳鸯和冬子,努力做出反对的表情。
贾蓉再次俯身下去,贾珍这次用尽力气向贾蓉喷口水。
贾蓉不紧不慢坐直了,对外喊道:“父亲,十年内不加月银,这是不行的。”
“父亲,孩儿请父亲收回成命。”
只能动一根手指的贾珍,指着贾蓉死瞪着他:竖子,居然敢污蔑为父。
冬子见状,将茶杯摔了。
外头听到茶杯摔碎的声音,十分害怕,不敢再靠近偷听。
还有一些人见鸳鸯走出来了,立刻躲在角落去,不让鸳鸯知道自己偷听。
不一会儿,鸳鸯带着大夫进去。
仆从议论纷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爷受伤了吗?”
“十年内不涨月银,这让我们怎么生活啊?”
“老爷真的不知我们的死活,只顾自己享受。”
“府里真的这么穷了吗?”
“还能是假的,你不知道账房的赖先生死了,还有一个周先生也被辞退了。听说都是贪了府里的钱,让府里少了整整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
“可不是。”
大家都愤恨账房先生,更恨以前的总管赖二。
大家都知道这两位先生是赖二带进来的,账房被烧也是姓赖的做的,如果不是赖二这个混账东西,大家现在就不会面临困窘。
一人说道:“大爷是个孝子,一定会顺从老爷的。”
“走,我们告诉刘奶奶去,她是老爷的奶娘,她定能劝说老爷的。”
大家都抱有这种心思,她们都去找自己相熟的人,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十年内不涨月银的消息传到了贾母的耳朵里,有人希望贾母去劝说珍大爷。
还有人将消息传到贾珍的奶娘跟前,奶娘是宁国府的老人了,地位最高,堪比赖嬷嬷。
刘奶奶最先到宁国府,但被寿儿带人拦住。
寿儿是贾珍的心腹,以前经常跟在贾珍进出,很多事都叫他去办。
由于寿儿在家排行老大,所以大家都叫他做寿大爷。
刘奶奶可是贾珍的奶娘,地位崇高,可不会给寿儿好脸色,“你让开。”
寿儿说道:“老爷有命,叫我们等守在这里,最近不想见任何人。”
“老爷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寿儿,你一边去。”
寿儿摇头,苦笑道:“我也是这府邸里的人啊,可我有什么办法。自从赖二管家被抄查之后,府邸里的账房也被烧了。
外头总有人来追债,不是瓷器古董的债务,就是府邸开销用度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