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新桐没有记错,今日是他来到医院后,新念第三十六次发病。
五天,三十六次,足以可见新念的这个怪病,是多么的折磨人。而且新念的怪病发作没有规律、征兆,新念吃饭、为新桐倒水、削苹果等随时随地都会发作。
新念的怪病每次发作时,所有的内脏会同时急性衰竭,呼吸困难、呕吐、贫血、晕厥等等都是最基本的反应,具体还会遭受怎样的痛苦,医生无法形容,新桐也想象不出来。
新桐只知道这个看起来柔弱的花季少女,十分坚强,每次发病为了不让他担心,都会刻意的说刚才类似的话。
平日里,新念也从不怨天尤人、自艾自怜,总是一副乐观、开朗的模样。最多在给新桐讲述以前的事情时,新念会无比自责的认为自己拖累了新桐。
说实话,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新桐对于新念没什么感情,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接触,和血脉的联系,新桐对新念逐渐产生了质朴的兄妹情愫。
每次看到新念遭受怪病的折磨,却还故作坚强,强打精神的对他说些俏皮话,让他不要担心,新桐心里就很不舒服,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心痛、难受。
文学上的心痛,在这时不再是一种形容,是新桐的切身感受。
新桐挤出笑容,冲新念做了个鬼脸,然后站在一旁,看着医生、护士给新念做一些基本的治疗。
新念的主治医生,李舒是一位容貌中等,但很有气质的中年女子,尤其是戴眼镜和不戴眼镜是两个模样。戴着眼镜,李舒就是一位医学专家,禁欲系,气场强大;摘下眼镜,李舒则像是邻家的气质少妇,温良贤淑,给人一种亲近感。
而实际上,李舒是享誉国内外的早衰症方面的专家,年仅三十二岁,就发表了一百多篇论文,为治疗早衰症做出了重要贡献。
不过对于新念的怪病,李舒束手无策,没有办法,最多只能在新念病发时,为新念减轻点痛苦。
这次记录完新念发病时的体征数据,检查完新念的情况,李舒神色凝重的用眼神示意新桐,跟她出去。
新桐不由担忧起来,忐忑地跟着李舒走到病房外。
李舒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刚才注意到新念的手吗?”
“手?她手怎么了?”
新桐刚才就顾着看新念的表情和监测新念体征仪器,没留意新念的手。
“新念的右手出现了衰老现象,这意味着新念的病症已经开始蔓延,一旦新念发病时,全身都出现衰老症状,新念有可能就会……”
新桐心里一紧,忙问:“那怎么办?”
“很惭愧,作为新念的主治医生,我没有任何办法,不过你有办法。”
“我?”新桐想到新念之前跟他说过,他以前和新念说会找到办法治愈新念的怪病,他已经找到了?新桐问:“我以前跟你说过?”
“你来问过我,”李舒说,“你问我给新念换身体可不可行。虽然当时你没有明说,但我听得出来,你有这样的打算。”
李舒接着说:“我想这应该和你工作的地方有关,你可以问问你的同事。”
“换身体能解决新念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