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察觉到，眼前的人和孙斩天是熟人。

熟人见面，有时是令人高兴的事，有时是令人悲伤的事。

而现在，二人的见面就属于后者。

但是，赵灵也清楚，并不是什么场合都可以口口长谈。

他们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就是为了探寻散播催魂丹的幕后黑手。

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同时也是与孙斩天结下情谊的人，整个人浑然成了一个复杂的矛盾体。

“我再问一遍，在人间散播催魂丹的人…是不是你。”

从赵灵口中听到催魂丹这一词，李仁杰的脸上并无波澜，他只是向腰间搭着一只手。

“虽然我已经猜到你得知了催魂丹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和你谈及这件事的。”

“果然…”赵灵喃喃着，心中的判断得到证实。

“没错，正是我。”

李仁杰笑了笑，他的目光投向了附近的水面。

随之，李仁杰往衣服兜里搜了搜，随之手心上多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远处的赵灵看到对方手心中的东西，不禁握紧了拳头。

赵灵清楚，李仁杰手上所拿的，正是给周围亡灵带来不幸的催魂丹。

“你所接触到的亡灵，只是我众多实验中的样本之一。”

正如李仁杰所说，散落在人间的催魂丹，正是他所做的实验。

虽然很久之前，催魂丹就被禁止了，但幸运的是，李仁杰很早就得知了催魂丹的制作方法。

借助着手中所掌握到的材料，李仁杰一次次地将催魂丹散播到人间的亡灵身上，借此观察他们的身体反应。

催魂丹只是一种可以提升巨大灵力的物体，但同时也会走火入魔的物体，但在李仁杰看来，这只是一个还未完成的产物。

李仁杰觉得，自己会做出一个激发人体的灵力，同时也不会失去理性的催婚丹，为了完成这个，他借着那些亡灵进行一个个实验。

最终，李仁杰的实验完成了，他手中的催魂丹，就是真正的完成品。

这时，赵灵也看着这颗小小的东西，在背后，却隐藏着血淋淋的现实。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了感伤，目光放向前方，长言感叹。

“仅仅为了做这个玩意，究竟搭上了多少个灵魂…”

“你会记得自己一生中吃了多少片面包吗？”李仁杰冷不丁地回应，并不是很把亡灵的命当回事。

在他看来，想要有结果，就必须有牺牲。

亡灵虽死，但是他得到了成果。

最重要的是，他杀死的又不是活人，何谈残忍一说？

李仁杰将手搭在自己的脸上，再一次就回想起了那些作为他实验的亡灵。

“不过嘛，在众多样品中，有一个亡灵倒是让我印象很深刻的。”李仁杰眯着眼，“我记得….是一个穿着绿衬衫的小男孩。”

赵灵双眼一怔，他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他没有马上变成恶灵，即便我许下承诺，让他服下了催婚丹，他还是一脸呆呆地问我，能不能与自己的家人重逢，真是愚蠢…输给了自己的软弱。”

“你欺骗了他？”赵灵平淡地说着。

“也不算欺骗…总会有人会对虚假的承诺深信不满疑，当那些人死去后，这种期盼的情感会变得更加强烈。”

李仁杰歪着头，并伸出手指向赵灵，语气比之前多了一分嚣张。

“对于我来说，那些灵魂苦苦期待着与自己亲人重逢，却事与愿违，而我给他们一种痛快的死法，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李仁杰只是觉得赵灵的话可笑的很，竟然有人为那些毫不相干的亡灵而指责他。

随之，李仁杰双手张开，脸上的笑容很和蔼，

“二位，我想破坏冥界的秩序，让一切重头再来，现在冥界过于腐败，根本不值得你们去维护。”

“我希望你们可以认同我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等你们。”

“只要你们跟着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变强的东西，所以，请答应我。”

实际上，李仁杰早已察觉他们的到来，趁这段时间，他完全可以逃之夭夭。

但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至于原因，是多方面的。

一方面，在巧合之下，李仁杰接触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那个组织的首领也对他的实验品似乎很感兴趣，想要与他对话。

按照原有的计划，再过一段时间，一位脸上带有卒字头的斗笠剑客就会来到这里，而李仁杰也要按照原有的约定，在这里等待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