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斗嘴时,冯阔突然横插一句,将雪柠到嘴边的话又堵了回去。
他是个修炼狂,领兵冲出巍山的途中,仍在默默运转心法,来往不断的斥候,行兵布阵之间的调度,一律交给他身边那位。
柳洵对这人好奇极了,小声问道:“冯兄,那位是谁?看着气息内敛,与你我同为金丹期?”
“不是不是,苏半杯就那样喜欢垮着脸,实际上一点真气没有,他连丹田都没打开过。”
听到冯阔大声嚷嚷,运筹帷幄的军师终于坐不住,开口沉沉说道:“我有名字的,不叫苏半杯,在下苏怀道,同巍山人士。”
冯阔听到他说话就忍不住大笑:“能每次多说几个字不?五个字一段不知道还以为是吟诗的!”
苏怀道是他同乡至交好友,一个喜欢下棋的疯子,身上没有一点儿真气,却能困住金丹期的修士,用他的话来讲是动脑子的问题,金丹期修炼不到脑子。
“在下柳洵。”
“知道你是谁,能斩妖除魔,是个不错的。”
苏怀道生硬地凑着字数,听得柳洵朝着冯阔使眼色,后者递过来一个什么懂的眼神。
不得不说这家伙脑袋的确聪明,十万大军听从他的指挥调度,竟然有条不紊地真出了巍山山口,来到陈州三十里外的开阔平原上。
入夜时分的火把绵延数里地,陈州城墙上的守军点燃烽火向四下求援,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在傍晚时分出了城门,径直迎着义军而去。
有些消息灵通之人尾随其后,没走出三里地,起了一阵怪风迷住众人的眼睛,待到风沙渐渐消停后,马车早就不知去处了。
陈州城墙年久失修,守军常年不足一万,朝廷派了位老将军担任总兵,权当个传话筒。
十万军容齐整的义军真杀过来,陈州覆灭弹指一挥间,但城中的百姓在得知即将大战的消息后,纷纷出钱出力修缮城池,修士们摩拳擦掌,想要与义军一战。
义军大营安在二十五里处,向后更分四座大寨,摆出众星捧月的阵势护住中军,背靠巍山粮草不愁,义军竟然打算在这里打持久战。
更出乎预料的是,苏怀道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三万轻装简从摸向陈州,使了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要抢城池。
“兵法在奇,不在兵多,义军初始没有城池,如无根浮萍随时可能崩溃,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攻城,提振军心,死伤可以暂且不顾。”
被挑选出的三万人,尽是些气血不足的老迈兵丁,精锐都放在大营里静待战火的到来。
走到十五里处,陈州来的马车正好拦住大军的必经之路,风沙消散战马嘶鸣,苏怀道双手一拱,“敢问老前辈!这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