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九月中,宦官传旨宣驸马面见官家。
“驸马,咱家田俊,官家召见,请随咱家来。”一个叫田俊的圆脸太监手持拂尘低头见礼道。
得到召见,曹晟带着锦盒远远看到一个穿着贴身短衣,头戴束贤冠的中年人,这应该就是后来的徽宗赵佶了,老丈人面白短须,高高的个子,很有后世运动员的强壮感,气质很是文艺,妥妥的帅哥一枚。
"儿臣参加陛下,陛下万福金安。"曹晟弯腰施礼道。
“你就是鲁国公之后,曹晟?”赵佶微笑问道。
我去,这个老丈人竟然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我父,看来鲁国公府没落不是没有原因的,曾经的第一勋贵之家竟然在官家跟前没有存在感,也不知道郑后是用什么手段,促成荣德下嫁于曹晟的。赵佶这个父亲也真是失职啊。
“真是儿臣,今日得蒙陛下召见儿臣,听闻陛下是字画大家,儿臣有一些浅作想请陛下指正。”曹晟心想不能这样聊下去,官家见得多了,没空跟一个他不是很关心的驸马多聊得。再不加深印象,后续就难了。
没见过和了解过其实也很好,至少第一次的机会好好的把握,投其所好而已。
“哦,驸马对字画也有涉猎?”徽宗淡淡的道,顿时有了些许兴趣,这荣德以前有些调皮,后来子女多了,王皇后去世,也就渐渐疏远,这次选尚驸马,是郑后全权负责,他也乐得清闲,练字、打球、作画、鉴赏艺术园林才是兴趣所在,只要不打战,他是懒得管其他的。
曹晟拿过锦盒,田俊接过打开呈于徽宗面前。
《南歌子·风动槐龙舞
“风动槐龙舞,花深禁漏传。一杆红日照花砖。走马晨晖门里、快行宣。百五开新火,清明尚禁烟。鱼符不轻便朝天。醉里归来疑是、梦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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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用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板桥独创字体乱世铺路书写的徽宗得意之作,徽宗看的很是仔细。此时的徽宗是一个专业的艺术者,他要不是皇帝,定可在唐宋这个文学最具灿烂的时代大放异彩,可惜他因缘巧合登上大位,成为了北宋的终结者,赵桓只是一个替罪而已。
“妙极,这是什么字体?何人所做?”片刻徽宗急切问道。
“这是儿臣偶有一日游玩街边,觉得这街边的铺路碎石块虽不齐整,但是远远看去,步步细究,很是有一种莫名的美感,所以儿臣把他用于字体呈现。”曹晟拱手答道。
“好,很好,爱卿到是很有天赋,很不错,那个锦盒是什么?”
“这是儿臣的陋作,名竹石。”曹晟打开另外一幅画轴。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徽宗轻轻念道。
“不错,这幅画的意境很是清雅,这首竹石也是大气,爱卿大才,看来外面传言很不靠谱啊,朕选定你这个驸马倒是可以向故皇后交代了。”徽宗微笑着抚摸着这副字画。
“陛下,臣定不负官家之期望,定与荣德帝姬举案齐眉,官家请放心,此生定不叫帝姬伤心,有违此誓,天诛地灭。”曹晟单膝跪下拱手大声保证道,无论皇帝还是普通百姓,一样会疼爱子女,更何况徽宗本性很是慈爱,这可能是老赵家的基因吧,每个皇帝都很温驯,没有狠心之君。他们退去皇帝身份,也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已。
“好,晟儿此言要谨记,不可忘却,父皇把荣德交予你,你要善待与她,朕的子女众多,对荣德也是都有亏欠,以后你切不可薄待荣德,父皇定好好赏赐于你。”
“父皇,您把荣德下嫁于儿臣,已是无上恩德,儿臣怎敢要其他赏赐。”曹晟顺着徽宗的说辞赶紧爬上去,这儿臣父皇的很是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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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晟儿,一月后朕圣节,你与桓儿、荣德一起拜寿吧,去看看荣德,你忽然大病,朕想荣德也很是担心。”
“臣尊父皇令,这就前去。”曹晟告辞退出。
曹晟回去曹府西院,吩咐曹云带着一些物品骑马一会来到公主府面前,按例帝姬尚驸马始,就敕造公主府,搬出皇宫,以待完婚。
这座公主府5进大小,不是很巍峨,却也是雕梁画栋,展示了皇家的高贵。
门口禁军站立左右,曹云上去递出拜帖,军士看了看拱手说声稍等,就进去禀报。
稍时,一位嘴角有颗大痣的穿着绸缎女袍的老年妇女带着几个奴仆打扮的人走来,下巴微抬,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道:“哪位是驸马?”
此人不是善茬啊,以往在古代论坛经常看到有些文献说公主在有些朝代很是悲催,若不受宠的公主是很受公主府主事女官压榨的,驸马要见公主都需要贿赂这些个女官,否则驸马夫妻是见不到的,更有甚者,公主也需要听他们的,否则在皇后或者主事后妃面前参她个失仪,就要回宫受罚了。
“驸马都尉曹晟就是在下。”曹晟下马面无表情的说道。
“噢,老身公主府主事田麽麽,公主疲乏,不见,驸马请回。”田麽麽未动,依然耷拉着眼皮,很是不屑的说道。
“这是麽麽自己之言,还是帝姬之言呢?”曹晟走上台阶,继续问道。
“我之言就是帝姬之言,本尚宫受皇后娘娘指派,管理公主府,自然可以代替帝姬言。”田麽麽声音略大,抬出她后面的郑皇后。
“那麽麽有禀报帝姬吗?”这些个小儿科,这个郑后也是不智,这又能怎么样呢?以前的曹晟胆小怕事,根本不会有所动作,这郑后借曹晟为突破,构建赵桓有什么用?哪来机会呢?派这么个张扬的老婆子,也是亏得她想得出来。
“不需要,帝姬近来乏累,无须劳神,驸马回去吧,本宫忙得很。”田婆子转身就要进去。
“站住。”曹晟走道田婆子身边,喝到。
“啊,”田麽麽吓了一大跳,停下双手叉腰,指着曹晟喝道:“你敢如此对我说话,还把皇家放在眼里吗?”
“啪!”曹晟想都不想,上去就是一掌扇出,只听得一声手掌与肉体撞击的声音,接着是田麽麽发出尖锐的叫喊声,“大胆,你居然敢打本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