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并非一个族群里最强壮的，但绝对是最狡诈的。

当这只鼠王爬出巨鼠的尸体后，所有幸存者的眼睛都钉在了他的身上。

“人类玩意……哈哈哈……人类玩意……”鼠王舔了舔自己的嘴上的血迹，然后癫狂地笑了起来。

他既没有逃亡，也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只是站在原地狂笑着，仿佛他才是战场上的赢家。

就连露提丝砍掉他的头颅之后，那张恶心的老鼠脸上仍然有着抹之不去的笑容。

所有尸体的残渣，无论是人类，蜥蜴人抑或是鼠人，都已经不分彼此，只能集中烧成灰烬。

“何等悲惨的胜利啊。”露提丝低下头叹了口气。

“你对我们缺乏信任，如果能做些准备，结果不会这么差。”罗曼脱下了满是血污的外衣，方才他把两名魔女护在了身上，背部受了不少伤，主要是各种骨头残渣的划痕。

“任何族群之间都不存在信任，不过此次战役能多少解除些许隔阂，我们的行动也很紧急，您也看到了，我们的士兵都是伤员。”露提丝看着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迅猛龙，“伤亡的补偿我们明天会送到黑石堡，足够您买更多的奴隶训练成士兵了。”

“民兵死亡97人，重伤26人，只有27人没什么问题，骑士受伤七人，拜伦爵士也有些轻伤。”雪莉汇报着伤亡数量，“我已经尽力医治了，但鼠人的血液会传播各种毒素和病菌。”

“如果带伤员回去，会产生瘟疫吗？”罗曼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很有可能……”雪莉的眼神有些黯淡。“重伤员的身上已经开始长出脓包了，很难医治。”

“那就全力医治轻伤员。”罗曼站起身，“你们先回去吧，重伤员我来处理。”

雪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后，解下了腰间的水壶，她在里面放了些白色粉末，“陛下……这会让他们没有痛苦……在睡梦中……”

“多谢你了。”罗曼小心地接过水壶，走到了一名重伤的士兵前。

这名士兵的脸上还有着奴隶的印记，胸膛几乎成了一团烂泥。

“陛下，这是我的荣幸。”那士兵咬着牙想要站起身，罗曼却发现自己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调出了自己的人脸识别，才知道这人叫派克。

“和你作战，也是我的荣幸，派克。”罗曼把水壶递给了他。

“我很高兴没以奴隶的身份死去……”派克艰难地举起水壶。“历史会记住我吗？”

“历史也许不会记住你，但我会。”罗曼低下了头，“我会。”

当丛林里只剩下罗曼一个活人后，他在灰烬里立了一个碑。

尽管牺牲不可避免，但也不该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