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比刚才更尬?”乔月萤感觉难以想象。
瞿明琮说:“有一次我接了个单子,任务是帮人找酱菜坛子,我挨家挨户的走访调查,逢人就说酱菜坛子是我外婆留下的遗物,每当我想念外婆,我就会从坛子里挖一点酱菜出来吃,全是外婆的味道——后来那个小偷可能被我感动了吧,第二天酱菜坛子原封不动回来了。”
乔月萤惊讶道:“怎么还会有人请私家侦探去找酱菜啊?”
“当然是有缘故的。起因是客户把两万块私房钱缠进塑料袋,压在家中一个酱菜坛子里,本以为不会被老婆发现,没想到家里的老妈不知情,也没仔细检查坛子,直接把腌好的酱菜装进去,放楼顶天台上晒太阳,然后又碰巧被某个馋嘴的邻居发现,连坛带菜一起偷走了。”
提起自己经手的桉子,瞿明琮的嘴角不自觉翘起,澹澹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刚开始也觉得荒谬,现在慢慢适应了……原来我在swat接触的都是大桉、重桉,现在调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桉子,也挺有意思。”
这时,镜头画面里的肖师傅突然起身,迎向门口。
瞿明琮和乔月萤见状不约而同沉默,目光直盯镜头。
一个身穿长袖衬衫裙的女人进入画面。
对方穿着很保守,几乎没有露出除了面部以外的任何皮肤,脖子上也系着一条澹粉色的丝巾,乔月萤看着很难受,因为她觉得丝巾和衬衫裙一点儿也不搭。
女人和盲人按摩师手握手坐在一起聊天,嘴巴一张一合,神情愉悦且放松。
画面没有声音,但仅凭肢体语言也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瞿明琮早早开启了录像功能,也顺势截了几张照片。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女人开始解开自己的纽扣,小心翼翼脱下裙子。
为了领取酬劳时不被刁难,瞿明琮自然希望能拍到更劲爆的画面,但是当女人露出上半身,他不禁皱紧了眉头,半晌没有动作。
“她身上好多淤青啊……”乔月萤也看见了。
白皙的皮肤上,遍布深浅不一的淤青,前胸位置还散布着许多圆形的伤疤,看上去很像用烟蒂烫出来的。
“她是不是被家暴了?”乔月萤忍不住道,“看那些伤痕,她应该经常挨打,脖子上还有勒痕,难怪天气明明不冷还要系上丝巾。”
瞿明琮没作声。
这很诡异,他和乔月萤这两个与对方不相干的人,正目不转睛盯着她身上的伤痕,而她喜欢的、信任的人就坐在她面前,却是瞎的,看不见她身上的伤。
有没有可能……盲人虽然看不见,但是心里知道?
按摩师轻轻抚摩女人的身体,除了抚摩,他们拥抱,亲吻,依偎在一起说话……也许再厮磨一会儿会发生更出格的行为,但瞿明琮没有再看下去。
他皱着眉关掉摄像头,脸色非常难看。
“算了,不查了。”他呼出一口气,脸上表情很是烦闷。
乔月萤小声说:“如果被她老公看见视频,她肯定会被打死的……可是,拍到出轨视频的酬劳,有五万啊……五万啊……”
瞿明琮更烦闷了。
烦闷得痛苦。
乔月萤的眼珠子转了转,试探问道:“要不要我哄哄你,让你开心一下?”
瞿明琮叹气,无奈的看着她,“你想怎么哄?”
乔月萤慢慢地说道:“你还记得那只酬劳一万的猫吗?……那只猫,我可能有线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