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闻言一怔，没等他开口询问，冯珺如就继续解释道：

“按照正常的规定，一个租赁单完成的时候经纪人需要带回一个月的房租作为佣金。”

“至于这佣金是从房东那边收的还是从租客那边收的，就要看具体情况了，”她缓缓说道，“这件事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莫雨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早就考虑过了。

“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冯珺如继续说道，“你让A和B交换租房，实际上就等于让A租到B的房子，B租到A的房子，所以一共就是两单，两份佣金。”

“道理我都懂，”莫雨苦笑道，“我的想法是虽然完成了两单，但实际上只将其中的一单录入业绩，所以也只需要拿回一份佣金就可以了。”

“然后再把一个月的佣金分摊到两名客户头上，这样就等于每人都只付了半个月。”

“说得轻巧，”冯珺如语气头然转冷，“你知道你这个行为会被理解成什么吗？”

“什么？”

“帮助客户跳单！”

“这……”莫雨顿时瞪大了双眼。

跳单指的是客户在通过中介公司了解了房源后，想办法绕过中介直接和房东签订合同，以此来规避中介费的行为。

这种事在业界屡见不鲜，毕竟中介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很多人会想方设法地逃避这一笔钱。

合同法中对这类行为也是有着明确的定性的，所以一般出现跳单的情况，中介公司都有权利对客户提起诉讼。

而帮助客户跳单，这种事情对中介来说算是得不偿失的，除非对方是自家亲戚，或者有什么利益关系。

这里的利益关系就很纯粹了，比如客户原本需要支付3000的中介费，在跳单后不会继续付给中介公司，而是单独支付给房产经纪人，但数额会减少一些，可能最后只会给到2000或者1500左右。

这种行为对中介而言又有一个定义，叫做接私单。

接私单的定义就更简单了，通过自家的平台信息获得房源，并私下里和客户促成合同，但却不上报不记录，偷偷地拿走客户给的全额佣金。

跳单是客户的违约行为，随时可能背负上法律责任。

而接私单则是中介职业道德的问题，虽然并不违法，但一经发现绝对是会被开除的。

“做一单两单也就算了，但你做多了迟早会被人发现，”冯珺如面色沉重地说道，“公司这边的确有可能不知道，但你能保证知道的人都不会去举报你吗？”

“还有，一人一半佣金的事情是你个人的想法，不属于公司的管辖范围，你能保证这份佣金收得回来吗？”

莫雨闻言心底一沉。

先前他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正常的费用都是等房子的合同签完之后结算的，但总会出现客户拒绝付款的情况。

这种时候，背后的中介平台就会出面，必要的时候也会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问题。

所以如果按照公司的规定走流程，那之后的整套程序都是受到公司保护的，房产经纪人只要负责促成交易就可以了。

如果按照莫雨的想法去做，碰到两个比较老实的客户倒还好说，两边各付一半开开心心。

但要是碰到不老实的，签完合同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根本不管你什么佣金不佣金的。

这种时候，靠莫雨一个人的力量几乎是没有办法能把钱要回来的。

“你还年轻，”冯珺如叹了口气，“不懂什么是人心。”

她留了一些时间给莫雨自己消化，二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好了，你的问题问完了对吧？”半晌后冯珺如率先开口道，“那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决定再送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莫雨不解道。

“毕竟……毕竟今天是我说要请你吃宵夜的，结果却变成了你付钱……”

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吸明显有些许急促。

“这样吧，你现在可以再问我一个问题，随便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的。”

“问题……”莫雨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那您看我这企——”

“随便什么问题，”冯珺如笑着将他的话打断，“想好了再问。”

只不过此时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莫雨觉得今天的冯珺如和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好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但他一时间也没能察觉。

“我是想问，刚才说的那个交换租房的企划，您看还有希望吗？或者能不能给我一些建议……”

“不能！”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样两个字，冯珺如也不等莫雨继续追问，拿起皮包就径直离开了馄饨店。

然而在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莫雨：

“这顿说好的你请，别再忘了付钱了。”

【魅力+2】

她好像是生气了，又好像没生气？

莫雨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回答的时候冯珺如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善，但最后系统却又提示他加了两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