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堂静默。
特别是那青年捕快,及刚刚进到此间的衙役,被陈彻的话惊的目瞪口呆。
像类似的假设、猜测,他们也经常会在查案时用出来。
但如此大胆,甚至堪称异想天开的猜测,却是从未经历过。
“小兄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千万别瞎想瞎说啊…”
那年轻衙役也附和青年捕快的说法道:
“兄弟,偷情杀人毁尸的还好说,但伪装…还一连伪装六日…
先不说县城里有没有如此精通易容术的人,就是连着六日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
陈彻沉声道:“为了伪造失踪的假象!”
刘墉双眼一亮,气息都逐渐变得粗重起来,“继续!”
“云峰县两个多月以来,已经先后发生二十几起诡异的失踪案。
在这个时期里,如果我是犯人,必定会借助失踪案,来洗脱自身的嫌疑。”
陈彻将自己代入犯人的视角,缓缓道:“但那些失踪案的现场太过诡异无痕。
为了尽可能的伪造失踪假象,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一来研究那些失踪案的细节,二来也是复盘那些失踪案的共同点。
而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我还需要时间处理…牛大哥的尸体。”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
而牛检的妻子,王紫薇,这六日里也的确足不出户。
那她究竟在做什么?
如果按照陈彻的推测进行下去,答案便不言而喻。
只是…
“尸体该怎么处理?不论是火还是碎…只要是在现场完成的,那我们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青年捕快皱眉,提出疑问。
这一点,不管是他还是年轻的衙役,都是极为自信的。
只要是人所为,就绝对不可避免的在处理尸体的现场留下痕迹。
陈彻摇摇头,“如果不是用这些办法呢?”
说到这里,陈彻看向刘墉,问道:
“刘哥,我记得好像有一种化尸粉,不仅能将尸体处理的干干净净,还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吧?”
刘墉眯眼,呼吸声更重,“的确有!”
“但…”青年捕快有些迟疑,“那化尸粉可是被明令禁止的,民间绝对没有。”
陈彻点点头,再问:“那如果对方的背景足够大,花点钱和时间能不能搞到这东西?”
“……”青年捕快不说话了。
“黄家?”刘墉灵光一闪。
王氏有去黄家做工这一点,他现在也是记得清楚。
最重要的是。
那王氏生的很是娇媚,这是他亲眼所见。
另外。
陈彻说到的那种化尸粉,虽然在处理尸体上极为干净,但要将尸体完全化为飞灰,却需要一些时间。
这也与陈彻的猜测相对应。
陈彻吐出胸中的浊气,继续道:
“再来说易容术,以及谁有能力瞒过牛家周边邻里,进出牛家还不被人发现的…”
易容术,在这个世界真实存在。
高明的易容术不仅能将身形外貌模仿的与他人一模一样。
还能在行为举止、谈吐语言上难辨真假。
再反观那假冒牛大哥的人,只在寅时和戌时现身活动来看。
其所运用的易容术应该并不高明。
否则没必要只在昏暗中才敢现身。
而低端的易容术,据陈彻所知,一钊医馆的老郎中梅一钊都会。
至于谁具备神不知鬼不觉出入牛家的能力。
那只能是入了品级,并身怀轻功的武者了。
“黄家三子,黄金河…”
刘墉缓缓站起高大魁梧的身子,硬朗的粗犷面容尽显严肃的道:
“传本捕令,携本捕令牌,唤王氏与黄金河,前来县衙协助办案。如有不从…以妨碍公务罪,就地捉拿!”
说到妨碍公务,刘墉还一脸欣慰的瞄了陈彻一眼。
换作过去。
即使身为捕头,在面对城里的一些大家族时,也很头疼。
但现在县令、县尉、县丞三位大人,将那所谓的“革律三项”纳入云峰县本地律法中后…
这几天还真方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