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一抹刀光划过。
随后一只好看,但也有些劳作痕迹的手,飞向半空。
鲜血如虹。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黄金河,心中一惊。
此时此刻。
他要是还看不清形势,那真是枉活了二十五年。
不管不顾。
黄金河拔腿飞奔。
王紫薇面如死灰。
断腕的疼痛,一度让她晕厥过去。
可奇迹的,她还能清晰看见…
陈彻再次将刀尖对准了她。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强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捂在小腹处,哀声道:
“陈公子,民妇错了…
能不能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
暂时饶过民妇…”
王紫薇声泪俱下,悔恨交加,但又出于女性的天性,想要保护还未出生的孩子。
“待民妇生产后,自会予…夫、君一个交代…”
夫君二字,她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因为她的心终于知道痛了。
很痛很痛。
只是…
陈彻摇了摇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的崽,与我何干?”
王紫薇万念俱灰,喃喃道:“…真的,不能再原谅我一次了么…”
她诉说的对象不是陈彻,而是某位曾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怂汉的男人。
“原谅你,不归我管。”
噗呲。
刀尖从女人前胸刺入,从背后刺出。
当她陷入无尽黑暗的最后一刻,还听见陈彻说…
“你自去问牛大哥吧。”
另一边。
黄金河已疯狂奔出了这座极为简陋的列车站台。
四野杳无人烟。
只有前方不远处,还停着一台蒸汽车。
那是黄家为他准备的。
足够让他安全抵达临近的阳县。
原先载他们来到这里的列车。
早在他们下车时,便启动了尾部的列车头,向县城方向而去。
“哈…哈…”
雨下得大了。
地面有些泥泞。
吃下掺了软骨散饭菜的他,一身轻功根本施展不得。
就在他终于靠近了那台蒸汽车时。
一把长刀后发先至。
噗呲一声。
割开他后背被雨水浸透的锦衣,破开他的皮肉。
顷刻间。
猩红便在他后背晕开。
也让他吃痛之下,身子一个踉跄,向前扑倒。
“你…你不能杀我…”
黄金河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富家公子的模样。
脸色惨白恐惧。
从趴在地上的姿势,转成面朝陈彻。
但只直起了上半身,下半身瘫软在地。
只能靠双臂支撑着,向后退去。
泥浆、草屑,沾了满身。
价值不菲的锦衣,已经不比城里的乞丐高贵多少。
陈彻一步一步踏来。
黄金河一手又一手的向后爬。
“我是黄家的三子,家父黄宝山,家叔乃是王国三品大员,你不能杀我!!”
说到最后,黄金河嘶吼。
就像垂死挣扎的野兽。
不。
在陈彻眼里,此人连畜牲都不如。
他不会让这种畜牲不如的东西,死的太痛快。
一刀闪过。
“啊——”
一只右耳飞落。
接着。
是鼻子。
胳膊…
脚…
终于。
黄金河再也无法动了。
因为,没了四肢的他,想动也动不了了。
“哈哈哈,杀呀,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哈哈哈哈…”
恐惧的极致。
或许就是丧失理智的疯狂。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噗呲。
一道血柱从断颈处向上喷吐。
可能是因为血不多了吧。
这道血柱喷的一点也不高。
陈彻摇摇头。
有些失望。
但理智终究战胜了内心的狠辣疯狂。
让他再次做回一个有素质的人。
他没有摸尸。
他也没有将那台老早就想搞一台玩玩儿的蒸汽车据为己有。
而是就这样转身,慢慢往回走。
只是走着,走着。
他听到了雨落泥土的嘈杂声里,还有几道熟悉的动静。
双目在雨泽里扫过。
他看见了几个行动诡异的东西。
是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