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日的刘墉一样。
同级的官差爆发矛盾和误伤,多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以下犯上,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至于陈彻自己在不在意并不重要,但詹诚极其在意。
他不希望陈彻真的和县衙决裂。
百旗所主殿。
当陈彻回到这里,看见甘勇还有另一位捕头还待在这里时,稍微有点意外。
甘勇身上的刀伤不轻,但终究只是皮外伤。
经过那位捕头的救治包扎,血是止住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待在这儿,不趁机逃走呢?
真的以为他陈彻不敢砍上官?
“陈...彻!”甘勇咬着牙,怒视陈彻。
似乎刚刚砍他的不是詹诚,而是复又回返的年轻人。
陈彻理都不理,自顾自拉了把椅子在甘勇对面,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下,直视甘勇,道:
“现在我问,你答,如果让我觉着不痛快了,我不介意再给你身上捅几个窟窿,懂?”
甘勇旁边的那位捕头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声道:
“陈彻,别说你现在是正被通缉的罪犯,就算你还是县衙的衙役,也没资格和上官如此说话!”
“请你闭嘴,我没问你。”陈彻斜了这捕头一眼。
他现在只想知道县城里的情况,还有县衙以及县尉邹汉升对待他...不,准确来说,是对待詹诚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样。
是不是和詹诚信心满满的那般,认为回到县城绝对没问题?
“你...”
那位捕头大怒,刚要作势起身,却突地感到身侧一冷,随后便听喀啦一声。
他愕然的转头望去,就看见一块石柱竟然被拦腰斩断。
陈彻将刀回鞘,很认真的看着他,“待会儿我再与你说话,现在,还请你安静的在旁坐着,如何?”
陈彻出刀的速度太快,快到连两个九品游士巅峰的捕头都完全没能看清。
那位捕头姓胡,与甘勇一样,是县衙壮班的捕头之一,主负巡视守卫等职责。
虽属同班捕头,但二人之间的交情却没有多深。
先前只是为了维护上官的威严,才怒斥陈彻...至于现在,他除了脸色难看以外,却很听话的闭嘴不言了。
而甘勇,此刻怕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陈彻点点头,很满意自己刚刚露的一手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甘捕头,我先问你,县城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挑与我和老詹有关的重要事情说。”
甘勇咬牙,“自那日你和詹诚截杀黄金河之后,黄家便震怒,多次找上县尉大人,要求交出你和詹诚两人。”
“然后呢?县尉大人同意了?”这是陈彻最关心的问题。
甘勇闭上眼睛,摇摇头,“县衙并未寻到你们的踪迹,县尉大人又如何交人?”
他说的是真话,而且,他也的确不知道,县衙明面上在通缉搜查陈彻和詹诚的行踪,可实际上,刘墉早就知道了他们大概的位置。
县尉邹汉升,自然也是知道的。
另外。
黄家这几日倒是有点反常。
原本誓要为黄金河报仇的黄家长子,黄金山,居然没再过问此事,反倒掺和进天地会图谋掌控整个云峰县的帮会势力当中。
而烟花巷首当其冲。
甘勇也是后知后觉的才明悟过来,那天陈远北突然宣布天地会退出烟花巷的真正意图。
...让云峰县其他帮会势力争夺烟花巷,最后再由天地会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没有说,就算说了,陈彻也并不在意。
通过甘勇的口述,陈彻知道了一些事,特别是县尉邹汉升的态度,很明显是想缉拿了他和詹诚,然后平息黄家的愤怒。
这不由得让陈彻更加反对詹诚回去的心思了。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陈彻望着甘勇,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