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今儿个钓到的第一条鱼,我得拿回去给你炖锅鱼汤喝。”周峰不像何雨柱,他嘴甜起来不要命。
“哈哈,柱子,我没看错你,全院的孩子就数你最实诚!孝顺!”三大爷阎富贵就爱听人抬举,这会儿已经飘飘欲仙了。
“实诚就免了!孝顺还是可以的。”周峰怎么都感觉实诚这俩字应该读作“傻憨”。
“是啊,你从小就孝顺,可惜你爹何大清半道儿上跟白寡妇跑了……他是没这福气啊!”阎富贵也是懂些人情世故的,就是爱占小便宜了些。
“这事儿咱做儿女的也管不了,有个伴儿比没有强,老了省的我照顾他了。
唉,不说我爹了,他去了保城也好!我这不是也有机会孝敬您啦?!”
“柱子,你长大了!”阎富贵一声叹息,眼神黯淡了下来。
阎富贵想起了他自己。
他只是一个会教书的小人物,靠微薄的收入养活一家几口人,就这样都已经有些超出他的能力了。
沉重的生活压得他几乎无法喘息,出来钓鱼既是逃避责任的借口,也是补贴家用的手段。
他有什么办法呢?
或者,
至少,
为了这个家,
我已经用尽了全力。
……
见阎富贵神情有些哀伤,周峰觉得情绪已经差不多到位了,他决定说出那个蓄谋已久的计划。
“三大爷,你平时钓到的这些鱼,除了自己吃,都卖给谁了?”
“一些卖给学校食堂了,有一些卖给工厂食堂。”
“是红星轧钢厂吗?”
“你们厂需要的量多,一般都找供销社进货,我们这点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呢!”
也对,这个年代不患寡而患不均,加上冷库冷柜还没有普及,等三大爷钓到够轧钢厂每个食堂做一大锅的量,那还不得猴年马月了?
“你这鱼能卖多少钱一斤呢?”
“价钱还可以,不过要看大小。
太小的鱼没人要。
中不溜的也卖不上价,一斤也就一两毛钱。
只有五斤往上的才能卖的上价,但能不能钓的到全看运气。
大鱼有时候钓到了也不一定能卖掉,因为鱼太大了就容易死,死了就放不住了,只能便宜处理或自己吃掉!”阎富贵思考了一下,回答说。
可不是这样吗?可能是鱼护还没普及的关系,这时候人们大多弄个竹笼或者小桶把钓到的鱼放进去,容量有限,钓到的鱼越多越大,鱼死的越快。
或许也有人拿渔网做鱼护,但这个渔网眼儿大了不行,小眼儿的贵。
小眼渔网得用尼龙化纤的,在这个时代产量有限,价格并不便宜,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得起的。
至于蚊帐做鱼护就更不行了,这个时代的蚊帐基本都是纯棉的,弹性比较差,鱼鳍钩几下就烂一个大洞。
不过卖不上价可能也有销售对象的关系,周峰知道他们食堂里外购的鱼个头都不大,刚好够工人尝尝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