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泽到了吗?请上楼来。”
优雅而深邃的嗓音从二层小阁楼深处传来,夏泽回过神来,挑着眉毛撇了撇嘴。希尔伯特·让·昂热是世界上对时间零开发最深的人,而他夏泽,是被时间零包围最多的人。季念棠曾经丧心病狂地在一天内对他使用了236次时间零,导致他对这个言灵有种直击灵魂的熟悉感,再加上身边环绕的空气里有一丝埃塞尔比亚咖啡豆独特的莓果酸。
夏泽几乎可以肯定,在他失去的那一段时间里,昂热优雅地端着咖啡,饶有兴致地下楼来,绕着他转了一圈,说不定还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了几本书。
出于礼貌,夏泽强行扔忍下了掏出口袋里黑砖一样的N96,拍下这面墙上的照片好回去问问夏淮的冲动,加快脚步朝二楼走去。
颇有年份的地板发出嘎吱嘎吱声,走过最后一级楼梯后,眼前视线豁然开朗。一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横在一角,在它后面,优雅的老绅士端着骨瓷杯,深邃的眼睛凝视着远方。
直到听到夏泽的脚步声,才慢慢转过头来。
“看哪,是我们的S级。”
“孩子,每每看到年轻的翘楚,我都免不得感叹一番岁月的无情。”
如果没有看到他把西装撑得鼓鼓的胸肌,夏泽也许会相信眼前这个花白发须老人的鬼话。岁月没有在昂热身上留下痕迹,阅历酿造出了他独特的魅力,谁能拒绝一个胸口别着玫瑰花的老绅士呢?
“请坐。”,昂热的步伐轻快而优雅,像个十八岁的壮小伙,丝毫没有百岁老人的暮气,他来到一面巨大的陈列柜前,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收藏,似乎是在思考该选择哪一款与自己的学生分享,“咖啡还是红茶?”
“红茶,谢谢。”
“完美的选择!”
“昨天夜里,刚好有老朋友为我送来了印度大吉岭的红茶,你很走运。”
昂热双手纷飞,很快就将一杯色泽深红透亮的红茶递到夏泽面前,“快尝尝,你跟你叔叔的选择惊人的一致,我在这间办公室里见了许多人,只有你们选择了红茶。”
“哦?我竟然不知道夏淮有这样的爱好,他一般都喝瓶装饮料。”
“是啊,你叔叔让我去芝加哥唐人街的烧烤店里替他捎一瓶统一冰红茶,好证明我的实力。”
“您帮他带了?”,夏泽满头黑线,这确实是夏淮的风格,但他没有想到这老小子胆子居然这么大,竟敢当面挑衅密党最锋利的刀。
“是的,我替他带了。”
昂热在夏泽拒绝的目光里堂而皇之的往他的红茶里投下一块方糖,“之后我把他和那瓶冰红茶一起送到了威利斯大厦的楼顶,然后封死了唯一下楼的小门。”
“干的漂亮!”,夏泽忍不住击掌,他老早就想整治一下夏淮,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有点喜欢昂热了。
“你们叔侄的感情真好。”,昂热眨了眨眼,“入学前,你的叔叔特别嘱咐我要把你送到最凶险的地方去,他要你对着密党咆哮,让所有人在你们一族的威名下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