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港好像一片完全没有土地的城市,以至于夏泽甚至不知道要从哪里下脚。
在远处看,还会觉得这里的船只涂鸦颇具特色,但真到了此处,才发现这些船只表面坑坑洼洼,大多残破不堪,简陋的涂鸦只是为了遮掩破败的外壳罢了。
“贵客们请上岛吧,我会一直在这里候着的。”,鸡冠头勉强撑起身子,丧眉耷眼地落下船锚,向着自由港最外围的一艘小船上支起木板,好让夏泽一行人得以上船。
楚子航没有再为难他,一马当先地跳到小船上,季念棠和夏泽紧随其后,小船上原本有几个瘦弱的孩子,看到快艇后一溜烟钻进了残破的船舱,没了身形。
一上小船,木板腐烂和食物发馊的气味钻入鼻腔,夏泽捂着鼻子看向脚下,船与船之间由粗大的铁链连接,两船之间的间隙露出漂满垃圾的混浊水面。
“该死,这鬼地方不会滋生瘟疫吗?恒河跟它比起来都能称得上是优质水源。”
“别发牢骚了,我们尽量快点结束。”,楚子航从网球袋里抽出一方黑色丝巾递给夏泽,“里面有香膏。”
夏泽解开丝巾,里面包着的赫然是雅克亨利钛金属香盒,霸道总裁和小白脸的最爱款。
感受到夏泽越来越怪异的目光,楚子航难得地主动开口解释,“这是同学送我的生日礼物,丝巾是我妈妈给我的。”
“了解了解。”,夏泽眯着眼推开香盒,金黄色的香膏晶莹剔透,好似尘封千年的琥珀,甜口的树脂香气悄然弥漫。
轻轻将香膏抹在丝巾上,夏泽顿了顿,最终还是将丝巾递给季念棠,可惜后者丝毫不领情,夏泽在对方冷漠而不屑的注视中败下阵来,悻悻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接下来的路程三人走的很快,自由民似乎很害怕从白垩纪中央来的人,远远看见夏泽一行人的身影,就会钻入各种阴暗的角落,隐没身形。
“这些人都有什么毛病?我们难道看起来像坏人吗?”,在看到一个自由民找不到地方躲藏,宁愿跳入恶臭混浊的海水也不愿意接触自己后,夏泽颇为无奈地开口。
“他们的眼神里充斥着最纯粹的恐惧,应该是代表白垩纪的夏尔家族对他们做了什么残忍的事。”,楚子航从网球袋里抽出村雨,凝视远方,“任何群体都不会只有懦夫,我们快要找到答案了。”
楚子航看向的地方正是快艇靠近自由港时,喧闹声传来的地方,此刻他们深入船只群,才发现那边是一艘残破的游轮。
整艘游轮的上部被扯的支离破碎,残垣断壁参差不齐,只给它剩下了一截尚且还算完整的底部。
也正是这块完整的平台,成为了自由港少有的大面积土地,自由民似乎把这里当成了角斗场,此刻正有两名健壮的青年在游轮中央战斗,他们四周围绕着几十个大声喝彩的自由民。
这里的自由民与夏泽之前遇到的那些有天壤之别,他们虽然大多穿着破损的衣服,但透过衣服的缺口,可以看到他们隆起的肌肉和神秘的纹身。
“干掉这个杂碎!扯断他的胳膊!上啊,洛桑,出拳,出拳,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