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雨下的很大,家里又没有柴火,我冻的睡不着,半夜想去杂物间找些泡沫棉……感谢那天的寒冷,否则我永远也不会见到那个衣服上绣着世界树的黑衣人,也永远不会有机会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他们那天谈了很久,我父亲难得的没有喝酒,他说了很多。那时候自由民过的很不容易,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失踪,那些强盗用龙血毒死了自由港附近所有鱼类,几乎所有人都因为饥饿向白垩纪卖过血,甚至有孩子被卖去当实验素材,就为了换几口夏尔家族喂狗的饲料……”
“没有人离开吗?我是说,离开这儿,无论去哪儿都不至于这么绝望。”,夏泽忍不住开口。
“所有妄图离开的人都死了,我们也是在那时候才意识到,夏尔家族根本没有给我们留退路,我们只不过是他们圈养的奴隶,和生物制药公司养的猴子没有差别。”
“那个人走了以后的第二天,我的父亲就带着自由民发起暴动,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你的父亲是位英雄。”,楚子航沉吟了许久,声音有些低沉,他应该是想起了那个雨夜高架桥上,向着神明拔刀的“懦夫”。
“哈,也不是。我父亲他酗酒,喜欢吹牛,好逸恶劳,到处留情,从来没有对我的人生起到过正面的影响,那天他会站出来,其实我才是最惊讶的那一个。”
洛桑自嘲地轻笑了几声,跳上了一艘涂满了世界杯元素的小船,他拍拍船沿,示意卡塞尔三人组上船,楚子航和夏泽从善如流,季念棠抱着剑站在原地,满脸不情愿。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世界树第二次出现在长尾岛,会给我们这些被世界抛弃的子民带来什么吗?”
“我们怀疑夏尔家族在私下进行恶劣的龙血实验。”,楚子航没有隐瞒,“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会以卡塞尔执行部的名义,向密党申请把你们迁出长尾岛。”
“迁出?不……”,洛桑竟然没有同意,他的声音透着深切的屈辱与愤恨,“这里是我们的土地,是我们的家,应该是那些夏尔家的杂碎滚蛋才对。自由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会在十八层地狱忏悔,直到世界毁灭。”
“恕我直言,你们没有这个实力。夏尔家虽然不是什么大贵族,但也有十几位专门做脏活的B级以上混血种小队。如果你们可以反抗,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楚子航毫不留情地揭人短处。
洛桑却毫不在意,他把脚伸进混浊的海水,轻轻搅动,“你们在找龙血实验,不是吗?”
“自由民虽然不堪,但即使是那些看见你们就藏起来的人,也能轻松猎杀3位以上普通拳击手,你们就不好奇原因吗?”
“夏尔家的人逼迫我们卖血,又往我们的身体里注入不知名的东西,他们往海里倾倒驳杂的龙血,现在整个长尾岛恐怕没有正常的生物了。”
“还不够。”
“不够……”,洛桑笑了,他扯开麻布T恤,将宽阔后背转向楚子航,同时展露出的,还有那道贯穿整条脊椎的狰狞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