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紫衣姑娘答言,轻年已牵着毛驴快步走来,“哈哈哈,本少侠还当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群山猫野兽。本少侠饿了,正好拿他们下酒!”
王旦见两人完全不把山匪们放在眼里,好奇的问道:“请问两位,你们到底是何方高人?能否通报名姓,也好让我放心。”
轻年一拍胸膛,道:“本少侠名叫万剑锋,乃隐峰山庄庄主万梦生之子。这个小魔女叫慕容云瑶,是大宋开国元勋慕容延钊的女儿。且不说我们智勇双全、胆识过人,单是报上我们先人的名姓,也够把这群草寇吓得魂飞魄散的!”
王旦是个文人,从未听说过万梦生的名头,但对慕容延钊却略有耳闻,将信将疑的道:“你们此话当真?若二位真能帮我把刘琪、沈九抓回来,我定会好好报答两位恩人的。”
两人点点头,转身就要上山,这时林中走出一个略显邋遢的汉子,一脸傲慢的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三人都警惕的看向来人,但见此人腰挎一口长剑,身背一张硬弓和一壶利箭,生得十分英俊,儒雅中透着一股英气,神情间还带着一丝乖张的气焰。美中不足的是,他一身宝蓝色的长袍穿得松松垮垮,还满是酒渍,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修边幅。
此人走到近前,冷冷一笑,道:“方才谁说自己是万梦生之子?我怎么从未听师父说起过,他还有个儿子?”
万剑锋闻言一怔,神情间十分激动,“你……你说什么?我父亲他真的还活着,还收了你这么大个一徒弟?那他现在哪?你快告诉我!”
此人一脸不屑的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不过是和我师父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跑来冒充他的儿子,当真恬不知耻!”
万剑锋一向洒脱,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听到父亲的消息时,他的神情无比激动,就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他一把抓住来人的手,急迫的道:“好兄弟!你快说,我父亲到底在哪?”
此人指指万剑锋腰间的酒葫芦,道:“你连酒都不请我喝一口,我为何要对你这个萍水相逢之人吐露真言?万一你们都是朝廷的官员,我若说了,师父岂非会有危险?”
万剑锋忙解下酒葫芦,递给他道:“兄弟,你尽管喝,正巧今天有好酒,这里面装的可是……”
不待万剑锋说完,此人一把夺过酒葫芦,打开封口嗅了嗅。随即双眸突然亮了,大笑道:“这位兄弟品味不错,里面装的竟是上好的杜康!”说着迫不及待的一仰脖,就将葫芦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万剑锋见他只是随便一嗅,就能辨出酒的种类,心中不由赞叹。笑道:“你喝了我的酒,咱们就是朋友了。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你当真是家父的弟子吗?”
此人微微一笑,将酒葫芦递还给万剑锋,“你是不是万梦生的儿子还有待查证,我是万梦生的徒弟却如假包换。我叫张咏,字复之,曾有幸拜万梦生为师,在师父身边学艺数载,有天家中来了一位道士,像是师父的故人,两人每日促膝长谈,大有久别重逢之意。后来师父就被这位道士拐跑了,说是什么云游去了。一走就是三五年,至今我都未再见过家师。”
万剑锋闻言有点泄气,叹息道:“本以为有了父亲的消息就能打听到他的下落,谁想到他这当爹的竟和他儿子一样不靠谱,可好歹拐走我的也是位姑娘,他老人家可好,还和老牛鼻子玩儿一块去了!看来我是白高兴一场,只是可惜了我那一壶上好的杜康酒!”
张咏一笑,道:“这位兄弟,你真是恩师之子吗?我师父可没你这么小气,绝不会因为朋友喝了他一壶酒而耿耿于怀的!我曾听师父说过他有位妻子,名叫梦涵,却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还有个儿子呀?难道当年师父和师母因故分离时,师父并不知道师母已经身怀有孕,所以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
万剑锋道:“兄弟,你蒙得还挺准!你这脑袋瓜儿,不当官真是可惜了了。”
张咏同情的望着万剑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别灰心,山不转水转。你们父子、我们师徒总会有相见之日!”他说完一指王旦,道:“我与师父学剑数载,却从未试过锋芒,不如我们一道上山,帮这位王兄了结此事。”
慕容云瑶笑了笑,对张咏道:“本姑娘好些日子没与人动手了,看张兄弟这架势,是想一人把山匪们都杀光了,那本姑娘岂非很没意思?”
张咏闻言笑道:“姑娘放心!张师、刘祺、沈九是三个人,我们这里也是三个人,正好一人一个,谁都有得打!”
慕容云瑶点点头,看向万剑锋和张咏,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可不许多吃多占,否则本姑娘手痒痒,可就要拿你们开练!”
一直没说话的王旦,此刻脸色十分复杂,他像是看怪物一样望着面前这三个人,他这些年随着父亲没少与山匪打交道,亲眼见过平日在衙门里凶神恶煞的捕快们,如何对山匪畏之如虎,偶尔有几个不怕死的好汉,也是拼了性命与山匪相抗,从未见过这般把山匪当做小猫小狗分了玩的,心下万分诧异。
他正想上前再多嘱咐几句,告诉他们山匪有多恐怖。可还未及他开口,三人早已足尖轻点,如三道疾风般消失不见了。王旦望着三人方才站过的位置,不再诧异,崇敬之感油然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