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掉……鸟鸟?
太监?
刘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怪不得自己明明穿了汉服,人人还跟看猴一样,竟是把自己当成了太监。
无论长发长须,打理费劲不说,也不符合他从业的卫生标准,所以立誓不蓄须蓄发,也有图方便的想法在里面。
入城前想到了戴帽子遮发,却是忘了胡子这茬。
“你娘亲骗你的,叔叔有鸟鸟。”刘豹和蔼道。
“娘亲怎么会骗人?她说撒谎会被山上的阴蛮逮去吃掉!”
“阴……蛮?”刘豹感觉自己脑子有点当机。
“就是长着太监脸的蛮子呀,住在西边的山上。”小男孩说着像是想到什么,打了个哆嗦。
刘豹细细一想,脸色变白变红又变青,一个女子忽然跑了过来。
“妈妈!叔叔说他有鸟鸟,不信给你看!”
女子看见刘豹吓了一跳,脸蛋通红,快速抱起男孩往外跑,边跑边打屁股,“让你不学好!让你乱跑!”
“哇哇哇!”男孩一边大哭,一边对着刘豹摆了摆手。
刘豹会心一笑,同样摆摆手。
算了,看猴就看猴,自己舒服就行。
只是想到蔡小姐说看自己“和大伙一样”,心情又转暗。
自己是不是太监她不知道?
转着弯骂人!
读书人真是太坏了,回酒舍一定要惩罚她,孩子求情都没用。
布帛根据材质价格不同,更像是大额钞票,不如粮食来的灵活。
所以只换了两石粟米,被商家扣掉一些名为“散估”的费用,还剩约莫一百斤左右。
这个散估,类似消费税,卖三买一分摊。
刘豹作为现代人倒也理解,把粮食扔上马背。
蔡小姐有孕,在邺城还要呆上数天,盘算之后,决定买个奴婢照顾她。
奴婢并不贵。
刚要出金市,门口亭前的两名小吏拦住去路,称量粟米过后,又给舀走一部分。
“哪里人?把传拿出来。”一名年轻小吏,脸上有疤痕,上下打量刘豹,尤其细看了脸。
刘豹皱眉,进门的时候不管,走了反而要开了门票。
把传掏给小吏,小吏单手甩着看了两眼,嗤笑道:“河东人?跟蛮夷日子过久了,忘了自家的规矩是吧?”
“规矩?”刘豹不悦,税都交了两次,不知道还有什么道道。
“装傻?汉律,商贾只能穿棉麻,你敢身着锦袍,好的很呐!”小吏说罢接过同伴递过来的鞭子,“选吧,吃上三十鞭,还是交钱免灾。”
刘豹咧嘴,没有蔡小姐帮衬,自己哪里懂这些规矩,本想破财免灾,但看到小吏这副土匪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我来买东西,不是做买卖。”
“质舍有买有卖,进了就是商贾!别嘴硬,要么留下一石米,要么吃鞭子,我可告诉你,小爷的鞭子可是打死过人的!”小吏说得大声,又有两名同伴凑了过来。
一石米?
这可不是小数。
刘豹再傻,也明白这小吏是看人下菜碟儿,眼馋马背上的粮食。
早知道还不如穿胡服。
见刘豹脸色阴沉不定,小吏使劲抽两下鞭子,发出啪啪巨响。
排在刘豹后面的商贾见状凑上前,小声提醒道:“下次长个心眼,这帮人吃人不吐骨头,能在市亭当差的背后都有老爷,你现在不给他们,他们真敢打死你,打死后自己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