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故意没提醒他,任他刮干净脸面。
在河东他是大王,大家见怪不怪,但不代表邺城的汉人们能够接受。
两人一进城,蔡琰就发现异样,只是跟在他的身边,脸上都臊得慌。
刘豹一言不发,只是抱着蔡小姐,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秋眸剪影,眼窝宜人。
最后蔡小姐招架不住,脸颊通红,讨饶道:“你也快些休息吧,不能胡思乱想,要顾及孩子。”
刘豹喘着粗气,紧了紧手臂。
蔡小姐挣扎小会,见蛮贼与自己较劲,最后闭上了眼睛,无奈道,“那就轻点,真是个冤家。”
刘豹大喜,翻身在上。
当当当!
当当当!
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蔡琰狠狠推了一把刘豹,赶忙理了理发丝,自己钻进被窝。
刘豹满脸火气,大步下床,不耐烦地开门,“谁啊!让不让睡觉了!”
小竹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双手抱着臂膀,打着摆子,泫然欲泣,“我……我害怕。”
“害怕?你有什么好怕的!”刘豹皱眉,喘息还未平复。
“我能不能跟蔡姐姐睡?”小竹小心翼翼,似是乞求,似是撒娇。
“那是我老婆!”刘豹抓狂道,“咱俩谁是奴婢?”
“求求你了公公。”眼泪竟是真的从小竹脸颊滑落。
“不行!”刘豹破音道。
“好了好了。”蔡琰闻言已经下床,用手肘挤开刘豹,拉着小竹进屋,背对刘豹道,“要当爹的人了,心气也不能大些。”
“这也能赖我?”刘豹黑着脸。
蔡琰帮小竹擦了擦眼泪,眉头微蹙片刻,长叹了口气,似羞似怒道:“你也不替小竹想想,以前刚出长安,我与她并无不同。”
长安?
刚想继续发作的刘豹噎住,知道蔡琰在说她刚被掳掠时的事。
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自己有记忆。
记忆里的她,远比现在的小竹还要害怕。
心里一软,恨恨瞪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小竹,孤寡老刘老实换窝,独自躺去床上,欲哭无泪。
明明老婆近在咫尺,还要靠近在咫尺的老婆。
男人,难人。
第二天一早,被蔡小姐催促起床。
她气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先去给小竹买了身白色衣裳,又给自己和蔡琰买了身“情侣黑衣”。
这里卖得汉裙主要两种款式,一种卷到腰间,用腰带系住,类似紧身衣,凸显女子好看的身段。
另一种则是直上直下,中间用腰带系住,显得宽松。
她俩身段极好,更适合前者。
看着前方叽叽喳喳地两女,挎着篮子跟着后面的刘豹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才是小三,自己才是奴婢。
“戒严戒严!”
无数官兵忽然涌进西市,当当地锣声吵得耳朵发麻。
看着明晃晃地刀枪,人们并未慌乱,似是习惯了一般,有序朝着市外退去。
刘豹不明所以,看着领头的将军一脸凝重,好似出了大事,也不敢耽搁,赶忙带着两女回去酒舍。
“记得把布传拿出来,亭里会来人挨个核查,查过去就没事了。”小伙计在大堂里安抚慌乱的住客。
他瞧见刘豹进来,快步上前,小声道:“新开房间的这位小姐,布传还未曾登记,一会被查到可是大罪,客官可曾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