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一闹,刘豹不敢马虎大意,牵着纳闷的蔡小姐回去酒舍,帮她解释前因后果。
泰山南边就是彭城,只要去了吕布的地界,就不用这般唯唯诺诺地提防曹操。
他于是花钱请酒舍的小伙计帮忙打听去南城的队伍,只到第二天中午,竟然就有了结果。
通过伙计联系好出发的日子,又跟蔡小姐颠鸾倒凤两夜,待到天明,终于跟队伍碰在了一起。
队伍原来是官队,除了一名领头的将军,还有百余名郡府里的士卒。
从他们谈话中得知,这位将军是吕虔手下大将郭祖,本是袁绍手下的一员中郎将,与另一名中郎将公孙犊一起奉命占山为王,作为“敌后武工队”。
只是吕虔这人开恩布信,连剿带拉之下,后来把俩人连同手下全部招降。
刘豹暗自咧嘴,中郎将可是个大官,张郃高览不过中郎将而已,竟是说投降就投降,而且从郭祖的言行举止来看,也不像是个正经人。
旁边村妇打扮的蔡小姐又羞又恼,狠狠排掉了不正经的爪子。
交了“旅费”,随行的平民除了刘豹夫妻以外还有数十人,主要是一名年过半百的媒婆领在前边,身旁凑着不少抬着聘礼的帮户,似是要去南城提亲。
其中有名模样清秀的丫鬟凑在郭祖身旁说说笑笑,整个人花枝乱颤,摇曳出了几分风情,正是羊府里面的丫鬟荷香。
郭援也不知道遮掩,大手连捻带挑,惹得荷香娇呼连连,让人不忍直视。
“若是真的能够如了太守心愿,当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本将军决计亏待不了你。”郭援声如洪钟,浓眉大眼,相貌比起将军,更像是印象里李逵那般的山匪。
荷香嗔了一声,撒娇道:“将军是英雄,奴家什么都依将军。”
郭援哈哈大笑,心情大好,破锣一样的嗓音震得别人头皮发麻。
他左右环顾,见大伙准备齐整,聘礼也都被抬上马车,于是翻身上马,挥手示意上路。
车队浩浩荡荡地前行,刘豹不知道是个什么路数,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要是外面真在打仗,这点护卫显然不当事。
护卫的士卒只是护在外围,并不管他们这些交过钱的旅客,于是刘豹刻意离着郭援近些,下定心思,要是真的遇事不妙,那就死道友不死贫道,抢他战马带着蔡小姐跑路。
只是离得近了,这对狗男女没羞没臊,惹得旁边扮作农妇的蔡小姐面涂红霞,非礼勿视。
郭祖骑马慢行,早早把荷香也抱上了马,除了占着便宜,同时搭话道:“你说的那表妹,确定不是那厮的相好?”
荷香嘤了一声,捏着嗓子道:“将军莫要问了,太守大人都安排下来,便是又能如何?他们这一家人重名重誉,决计不敢承认,哪怕藉此发难,岂能不如愿?”
郭祖捋着胡子,他对羊衜的印象并不好,受不了那厮沽名钓誉地拿架子。
要不是吕虔中意羊衜,依照他自己的性子,敬酒不吃屠灭满门,这是山里,刀法比王法好使。
吕虔不傻,哪怕荷香遮遮掩掩,也能猜出几分,知道羊衜这是金屋藏娇,惹了正室妒恨,想要“借刀杀人”。
君子不夺人所爱,自己只是想要征辟羊衜而不是与他结成死仇,而且所谓公开续弦,本就是找个由头拉拢郡中各方,应对最近频繁举兵发难的臧霸和袁谭。
臧霸是泰山四寇的首领,无论徐州主人换成陶谦刘备还是吕布,他都稳坐开阳。
泰山四寇顾名思义,是最初盘踞在泰山一带的地头蛇,虽然在陶谦领徐州的时候都被招安去了邻近的琅琊,转正成正规军,但是随着袁术一蹶不振,被曹操耍了的吕布逐渐回过味来,又安排这些贼寇,借着熟悉地形杀回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