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嫆嫆,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给你带了祛疤的药,很灵的,不会……”
容惜哭哭啼啼的,哭得我见犹怜,委屈又可怜。
容央美滋滋地用着秋月上的杏仁奶,呷了口,配着容惜做作的哭声,她眉眼舒展,真是——痛快!
她这番模样丝毫不掩饰,衾嫆瞧见了,不禁心头好笑,咳了声,忍住笑意,绷着脸,像是小孩子似的发脾气起来。
“你走!不要你的东西!我不跟你好了!你出去,出去!”
春花傻眼,还是秋月冲她挤了挤眼,她脑子一转,就配合着“劝”起“骄纵”发脾气的小姐来,“小姐,你别动气,容二小姐也是一番好意……”
她做戏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秋月默默别过脸,没眼看。
“不要她假好心!我听见二娘的丫鬟说了,她不是故意抛下我,是,是容惜故意摔的我!她害怕才跑的,都怪她!她害我!让她走,秋月,赶她走!”
衾嫆忽然坐起,站在床上,像个混世魔王似的,大喊大叫,不多时外面的夏蝉,还有几个嬷嬷被惊动了赶来。
这一闹,容惜当真是面上毫无光彩,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轻贱,她登时一张俏脸红了白白了青,最后眼眸晃着水光,怨怨地看了眼衾嫆,伤心地说着,“嫆嫆你怎可,怎可这般诬陷我!”
她心中却大骇,她当时做得隐秘,缘何衾嫆这个死脑筋会知道是她动的手脚,但衾嫆又说漏嘴,是丫鬟,还是姑母的丫鬟为了自保说漏了嘴。
可恶,她当时心虚也没来得及确认周遭是否有其他人看到了……
这下可糟了,衾嫆这个绣花枕头,什么都不好,脾气更是顶顶不好。如果不能安抚好,这件事绝对要成为衾嫆和她划清界限的导火索不说,自己往后处境将更为艰难。
家中祖母对她颇有微词,她心中清楚,就因为衾嫆是祖母最疼爱的外孙女儿,所以她这个庶出的孙女伤着她的宝贝外孙女儿了,她就对她不满了。
就连父亲,呵,也偏心他的外甥女。
凭什么呢?凭什么衾嫆生下来就那般好命,得家中宠爱,得外祖家偏爱——
而她就因为是庶出,就要这么被她们欺压在头上一辈子不成?
不,她不甘心!
“我不想听!你走!你再不走,我就命人撵你走!”衾嫆现在是将自己往日里不好的名声带来的便利运用到极致,本来她就是上京跋扈骄纵的镇国公府大小姐,也不怕多一桩“罪名”。
然,骄纵跋扈的前提是,容惜不占理。她要让容惜为了洗脱谋害嫡出表妹的罪名挠心挠肺,好生烦忧一阵子。
也好给自己的计划一些准备时间。
容央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大喊大叫的衾嫆,眯了眯眸子,瞥见衾嫆飞快朝她眨了下眼睛的动作,一口杏仁奶险些喷出来。
好家伙,这脑袋哪里磕的,突然这么灵光——
她也去碰碰运气!
容惜最后是被婆子客气地“请”出去的,连带着她送的补品还有什么祛疤的药一并灰溜溜离开镇国公府。
走时竭力隐忍也难得地泄了几分阴沉冷脸来,据婆子汇报,说是二表小姐整个脸都乌青地拉着。
衾嫆口干舌燥地拿起一旁的清茶,润了润嗓子,闻言畅快地啧了声,挥退婆子,只留自己信赖的婢女。